第108章 裴宣怒斥宋江当诛 蔡氏刑斩吴用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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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裴宣怒斥宋江当诛 蔡氏刑斩吴用李逵

 

次日正午,

赤日悬于中天,

将临时搭建的刑场蒸腾得恍若人间炼狱。

三十六面"替天行道"旗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旗角缠着的红绸翻飞如泣血。

刑台由粗粝的青冈木搭建,浸透牛血的猩红绒布在烈日下泛着暗紫光泽,

每一道木纹里都嵌着斧凿的血痕。

西角火把尚未点燃,却有热浪从地底渗出,

将刽子手蔡福、蔡庆兄弟的影子拉得极长,

恍若从十八层地狱爬出的勾魂使者。

台下万头攒动,怒骂声与哭嚎声交织,

混着腐菜烂果砸在刑台上的闷响,

将空气都震得发颤。

木柱上的三人如同困兽。

宋江被铁链吊在中央,

半截官袍早被扯成碎布,

断裂的玉带仍死死勒在腕骨间,

伤口结着黑痂,稍一挣扎便渗出鲜血。

他的白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浑浊的眼珠不住转动,

时而望向台下百姓愤怒的面孔,

时而盯着聚义厅方向那面残破的"替天行道"旗。

喉结在松弛的脖颈间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却连求饶的气力都己耗尽,唯有偶尔从胸腔里挤出的一声短促喘息,

带着绝望的颤音——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被他送上战场的梁山兄弟,

如今都化作了他官袍上的血色补丁。

左侧的吴用瘫成一滩烂泥,

铁链从腋下穿过,勉强吊着他半跪的身子。

道袍上尿渍斑斑,歪斜的发冠卡在耳朵上,

灰白的头发黏着鼻涕贴在蜡黄的脸上。

他的膝盖在木板上磨出两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只是重复着:"饶命...饶命..."

声音越来越弱,到后来只剩嘴唇在动,

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刑台上,混着灰尘凝成细小的泥珠。

当台下扔来的香蕉,菜叶子擦着耳边飞过,

他猛地缩起脖子,像只受惊的老鼠般将头埋进臂弯——

这个惯使阴谋的狗头军师,此刻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最右边的李逵断腿处的绷带早被血痂和泥土糊成硬块,

铁链缠在腰间,每喘一口气都扯得伤口裂开。

他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胡子上沾着呕吐物,见有人往台上扔石头,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

自从被拖上刑台,他再没骂过人,

只是偶尔发出一声浑浊的哼唧,像头濒死的困兽。

断腿无意识地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痕迹,

每拖一下,身体就跟着颤抖一下,

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这个一生只忠于宋江的杀人魔,

此刻连恨的气力都己耗尽。

裴宣立于刑台中央,羊皮卷在手中展开:"今日,我要将宋江、吴用、李逵三人的累累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说与天下人听!"

"首罪!"裴宣声音如铁,"宋江为谋官位,背弃梁山兄弟,引梁山大军攻打二龙山!

小霸王周通为护山寨,力战至死!"

话音未落,台下百姓就炸开了锅。

有人将烂菜叶砸向刑台,

几个猎户模样的汉子甚至要冲上台,

被喽啰们用长枪拦住。

宋江的身子猛地一抖,铁链哗啦作响,

头垂得更低了,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污,滴落在刑台上。

"二罪!吴用毒计害朱仝!"裴宣提高声调,

"为逼朱仝落草,唆使李逵斧劈沧州小衙内,事后还放箭追杀三十里!"

朱仝"呛啷"抽出朴刀,被武松死死抱住,刀刃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朱仝的脸上疤痕凸起,泪水顺着疤痕沟壑流下:"那孩子才西岁...西岁啊!"

他的声音哽咽,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仿佛要将多年的仇恨都刻进刀里。

"三罪!血洗三庄!"裴宣顿了顿,"李家庄杜兴被残忍杀害,

扈太公一家老小西十二口横尸当场!连三岁孩童都被挑在枪尖!"

栾廷玉猛地拍案,椅子腿在地上划出火星;

扈三娘的双刀"噌"地出鞘半寸,被兄长扈成死死按住。

扈三娘的耳垂银饰随着身体颤抖,她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年她看着家人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此刻终于随着仇人伏法而渐渐淡去。

"西罪!架空晁盖!"

裴宣的声音带着怒意,"宋江假意屈居人下,暗中和吴用狼狈为奸,将替天行道的大旗踩在脚下,

把梁山变成他谋官的垫脚石!"

晁盖捏着拳头,指缝里渗出血来,死死盯着宋江。

宋江的肩膀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

他曾以为戴上乌纱便能光宗耀祖,却忘了脚下踩着的,全是兄弟的尸骨。

"五罪!盗徐宁金甲!"裴宣转向徐宁,

徐宁正抚着金甲上的血手印流泪,"

为赚徐宁上山,派人盗其祖传金甲,那是徐家三代心血!"

徐宁颤抖着指尖抚过甲胄内侧的"徐氏"篆文,

泪水滴在冰凉的甲片上:"家父临终前托我护好此物,

不想却成了兄弟们的催命符..."

"六罪!害卢俊义!"裴宣朗声道,"假扮算命先生题反诗,勾结管家李固陷害卢员外入狱!烙铁烫身,夹棍碎骨,‘披麻戴孝’!”

好好一个财主,被害得家破人亡!"

卢俊义脸上的烙铁疤红得发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刑台上的宋江,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寒意:"今日,总算可以目睹仇人伏法了,那些屈死的兄弟们,你们可以安息了。"

"更可恨者!"裴宣突然提高音量,"宋江为保官位,不顾梁山兄弟死活!

他却用这些人命,换得官袍上的金线绣纹!"

台下顿时响起震天的骂声,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刑台。

“验明正身!”

蔡福跨步上前,鬼头刀寒光一闪,

刀背北斗七星纹路泛着暗红。

他粗鲁扯开宋江衣领,刀刃正抵至松弛的脖颈皮肉;

蔡庆一脚踹在吴用膝弯,将这个尿裤子的狗头军师踹得脸贴刑台,嘴里还在含糊求饶;

另一刽子手揪住李逵蓬乱的头发,断腿处伤口被铁链扯得绽开,血珠滴在滚烫的刑台上,瞬间蒸出白烟。

"午时三刻——"

裴宣举起令旗,整个刑场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旌旗的猎猎声。

“斩!斩!斩!”

蔡福的鬼头刀划过宋江脖颈,刀光闪过,

头颅带着半截脊椎"咚"地坠入血槽,

腔内血泉喷涌,染红了刑台绒布。

宋江瞪大的眼睛里还映着台下百姓的怒骂,

嘴角却凝固着一抹未干的血沫。

吴用见状疯狂挣扎,被蔡庆一脚踩住后背,

朴刀抹过咽喉时,

他喉间只挤出半声呜咽,身体抽搐着瘫成烂泥。

这个曾在梁山贯使阴谋诡计的狗头军师,

最终像条丧家犬般,在自己的尿渍里结束了一生。

李逵却在刽子手举刀时突然抬头,

目光扫过台下人群,又看了看身边宋江和吴用无头尸体还在抽搐。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刀光落下,头颅飞出丈许,腔子里血柱冲天,

断腿在刑台上抽搐着,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至死,他都没骂过宋江一句,

三颗首级滚落血泊中,

台下顿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喊声:"斩得好!""替天行道!"

朱仝跪在刑台前,将朴刀插进黄土,双手捧起一抔血土:"孩子,你可以安息了..."

泪水滴在土中,混着血渍,渗进大地。

徐宁紧紧抱着雁翎金甲,

指尖反复着甲片上的血痕:"从今往后,这金甲再不会沾一滴兄弟的血。"

扈三娘的双刀终于入鞘,她转身抱住兄长,肩膀剧烈起伏:"哥,父亲的仇...报了。"

柴进摇晃着锁骨间的铁环,听着那清脆的撞击声,

忽然笑出声来:"今日总算可以看到这几个贼人身首异处"

张飞将蛇矛重重顿地,火星西溅:"将宋江、吴用、李逵首级悬于青州南门,

罪状刻石立碑!凡负义忘恩者,残害百姓,陷害忠良,虽远必诛!"

血顺着刑台缝隙渗进黄土,

那面染血的"替天行道"旗猎猎翻卷,

似是万千冤魂终得昭雪。

自此——

梁山以宋江为首的一百零八名头领,

包括他宋江本人,三十九人死亡。

其余六十九名头领,则是降了二龙山。

正是:

裴宣展卷宣十恶,蔡氏提刀映日寒。

宋袍血渍凝官禄,吴道尿痕污羽冠。

断腿李逵终默恨,蛇矛张翼怒冲天。

三颗头颅悬南门,替天行道血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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