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上海外滩,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妖异的光斑。威廉将黑色伞骨抵在大理石廊柱上,雨水顺着伞面如银链般倾泻而下。威廉有着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头发,面部轮廓却有着属于东方民族的气息。他比陈景明185的身高还略高一些,威廉是中英混血,父亲曾是伦敦著名的大律师,家族势力庞大,却一意孤行娶了来自中国的美丽女孩,威廉是中英混血的爱情结晶。陈景明与威廉相识于哈罗公学,彼时因为都流淌着中国的血液而一见如故。
十三年前英国哈罗公学的深秋,十七岁的威廉蜷缩在宿舍储物间里,手机屏幕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父母在南非旅行的空难中双双遇难,而保险金被家族信托冻结。此刻少爷威廉却他下个月的学费都无法筹措。突然金属柜门突然被推开,陈景明伸出他的手,将羊皮袄带着体温披在威廉的肩头。"我父亲常说,真正的贵族不是血统,是危难时伸出的手。"陈景明蹲下身,目光如炬,"威廉不用担心,我会陪你度过难关的。"此后的若干年,威廉转去了普通的英国高中,凭借出色的成绩考上了IC(帝国理工),这多年的生活和学费 ,除去他自身的努力,一首有陈景明在背后默默的经济支持。
此刻,威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邮件里躺着南希发来的加密邮件。站在陆家嘴的玻璃幕墙前,威廉将金丝眼镜摘下擦拭。电脑里刚刚发来的并购案合同里,暗藏着六处精心设计的法律陷阱。他指尖划过那些条款,嘴角勾起冷笑——法学和商学双学位,如今成了最锋利的刀刃。手机震动,南希的消息跃入眼帘:"新加坡方面己准备好资金池,就等你启动离岸公司网络。"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南希正在用镶钻钢笔签署文件。桌面倒映着她冷艳的面容,黑色职业套装勾勒出完美曲线。
十年前那个令她心悸的夜晚突然闯入脑海:在哈佛校园的细雨中,夜晚的实验楼里空无一人,突然回办公室的印度籍教授,在走廊里看见了孤单的南希,酒气熏天的男人突然用咸猪手将瘦小的南希压在课桌上,正欲扯开她的衬衫,一位背着书包高大的东方男子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将的教授重重按在储物柜上,一拳挥向禽兽的侧脸。用力拉着她颤抖的手,大声说“快走,跟我跑!”
南希皮肤微黑,黑色的眼睛总是像星星般闪亮,一笑就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南希是地道新加坡人,父母都是金融行业的精英人士。南希被陈景明救了以后,两人去学校申诉,却苦于没有实质性证据不了了之。
南希发现这个有些抑郁的中国男孩,总是心事重重,似乎永远都无法走进他真正的内心。陈景明常在深夜独自坐在查尔斯河畔,他们有时候会坐在河边喝酒。月光下,他凝视河面的眼神总是充满迷茫与挣扎。某个微醺的深夜,陈景明突然说:"南希,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行走,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可前方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陈景明告诉了南希自己的家事和困惑,内心无力却又愤慨的一腔热血。南希望向路灯下陈景明的侧脸,沉吟片刻,然后举起保温壶里的英式红茶 ,与拿着啤酒罐的陈景明碰了碰杯,眼神深深地说,“Hi,朋友,你以后是我在哈佛最好的朋友,唯一的,请相信我,你的人生不会只有你自己的,你还有我,有任何需要我都站在你这边。”
此刻她将签署完毕的文件锁进密码箱,密码箱内盖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立拍得相片——三个年轻人在哈佛毕业典礼上的合影。陈景明站在中间,嘴角的微笑带着少年意气,而威廉捧着鲜花,南希则亲昵地挽着陈景明的胳膊。那时的陈景明的毕业典礼,只有他们俩参加。三个年轻人,在哈佛的操场上各奔东西后,命运像一团丝线,紧密相连。
上海某栋写字楼顶层,陈景明站在巨大的城市沙盘前,红色激光笔在某个区域反复游移。威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新加坡的资金己经就位,纽约的期权合约也完成布局。"威廉将平板电脑放在沙盘上,屏幕亮起全球金融网络的三维模型,"不过南希提醒,美联储下周可能有加息动作。"
陈景明的手指停在沙盘上的陆家嘴区域,那里的微缩建筑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转身时,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眼底的疯狂,"这次行动只许成功,因为我们己经没有退路。"
深夜的新加坡滨海湾,南希站在自家露台上,望着对岸灯火辉煌的金融区。手机突然响起,是陈景明的加密通话。"准备好接受新的指令,"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这次可能要动用你代持的秘密基金。"
南希握紧手机,海风掀起她的发丝。远处的滨海湾金沙酒店霓虹闪烁,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十年前那个樱花纷飞的夜晚,那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少年,此刻却在黑暗中越走越远。但她知道,从答应成为秘密基金代持人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需要我什么时候行动?"
挂断电话,南希打开保险箱,取出厚厚的文件袋。最上面是陈景明写给她的信,字迹凌厉却带着几分颤抖:"南希,若有一天我坠入深渊,请帮我守护这份基业。因为这不仅是我的野心,更是我摆脱命运枷锁的唯一机会。"
伦敦希思罗机场,威廉登上前往上海的航班。他的公文包里装着最新的法律意见书,夹层里藏着陈景明交给他的神秘U盘。十三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陈景明将他从绝望中拉出来,而现在,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回报这份恩情——哪怕这份恩情,正在将他们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暴雨依旧肆虐,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上,股票代码如流水般滚动。陈景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冲刷着玻璃上的倒影。威廉和南希就像他伸出的两只手,一只握着法律的利剑,一只掌控着金钱的洪流。而他自己,则是这场金融风暴的操盘手,将整个市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在某个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哈罗公学的雪夜,校园里的樱花,还有三个少年无忧无虑的笑容。那些纯真的时光,早己被野心与欲望吞噬,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永无止境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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