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黄浦江泛起粼粼金光,陈景明将宾利缓缓驶入地下车库。后座传来苏悦悦和可儿欢快的笑声,可儿咿咿呀呀学着说话,软糯的童音嚷着“妈妈,吃肉肉,抱抱”苏悦悦指尖轻点女儿鼻尖:“小馋猫。”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外滩夜景如巨幅画卷铺展。陆家嘴霓虹倒映江面,将三人身影染成流动的光影。
与此同时,林氏集团总部会议室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林欣霈的指尖在会议桌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大屏幕里陈景明宣布胜诉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那个交叉持股,竟然是三个月前就开始布局!”林薇抓起水杯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碎片溅落在财务总监摊开的股价报表上,“卡塔尔注资、AB股结构、还有17.3亿赔偿……把我们的拖售权吃得透透的!”
“更糟的是,”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小股东当庭反水的证据,我们事先完全没察觉。现在股民集体诉讼己经立案,银行也在催贷……”
“联系美国的对冲基金!”林薇突然掀翻手边文件,纸张如雪片纷飞,“当年爸拿下林氏家主之位,不就是靠境外资本吗?这次我们……”
“住口!”林欣霈拍案而起,红木桌面的震动震得投影仪遥控器跌落,“当年老爷子用东南亚林场做抵押,差点让整个家族破产!你忘了大伯父是怎么被逼到跳海的?”他转身盯住墙角的林婉仪,“还有你!非要搞什么股权收购,现在好了,连东南亚工厂45%的股份都折进去了!”
林婉仪蜷在真皮沙发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新婚夜陈明德宿醉未归,她独守空房听着窗外风雨;丈夫公然宣布要抚养私生子;最刻骨铭心的,是陈明德临终前看向她的眼神,轻蔑得如同看待蝼蚁。
“当年他用林家的东南亚木材生意起家,”林婉仪突然轻笑出声,笑声带着金属般的冷冽,“等陈氏机械在印尼站稳脚跟,就把我们踢开。现在他儿子故技重施,用交叉持股吞我们的林场……这陈家,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狼!”
深夜的陈氏集团大厦,陈景明站在38层落地窗前,望着对岸林氏集团大楼零星的灯光。手机震动,威廉发来新消息:“沈伯年近期频繁接触境外律师,林薇订了明早飞新加坡的机票。”他着保险箱里泛黄的遗嘱,父亲遒劲的字迹在台灯下格外清晰:“真正的护城河不是股权,而是制度。
次日清晨,上海金融法院外挤满记者。当林氏集团律师团试图以“程序瑕疵”拖延赔偿执行时,陈景明的律师当庭呈上关键证据——林婉仪与沈伯年的加密通讯记录,其中赫然显示他们曾商议“利用公司章程漏洞做空陈氏股价”。旁听席瞬间哗然,林欣霈的脸涨成猪肝色,而林婉仪死死攥住座椅扶手,指节泛白。
判决生效那日,陈景明没有出席庆功宴。他带着妻女来到黄浦江畔,可儿在沙滩上追逐浪花,裙摆沾满细沙。苏悦悦将草莓冰淇淋递给丈夫,忽然轻声问:“你早就知道林氏会铤而走险?”
陈景明望着远处货轮犁开江面,想起三个月前收到加密邮件的那个瞬间。威廉当时说“这是典型的毒丸计划”,而他打开手机备忘录,父亲的教诲与未完成的AB股修正案同时浮现。“有些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他将女儿高高举起,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但真正的胜利,是让资本回归工具的本质。”
暮色渐浓时,林氏集团总部亮起刺眼的封条。林欣霈在保镖护送下走出大厦,最后回望一眼刻着家族姓氏的鎏金招牌。街角阴影里,林婉仪点燃一支香烟,火光映亮她扭曲的笑容——这场始于联姻的恩怨,终于以两败俱伤的姿态,在资本市场的浪潮里,写下血色注脚。
林婉仪与林氏集团掌舵人林欣霈是表兄妹,林氏家族经商多年,由闽南起家,在东南亚做实木生意,家族势力庞大,一场遗产大战家族相争后,最终由林欣霈的家族掌权。
当初林婉仪嫁给商业奇才陈明德,是林婉仪的父亲准备拉拢陈明德作为家族助力,无奈陈明德这人极为狡猾,不按牌理出牌,在利用林家东南亚通道后,陈氏由此拓展出海的机械制造和矿产业务,陈氏赚的盆满钵满。陈明德上了年纪以后 ,两个弟弟做生意不是太灵光,小舅子林一峰眼看自己在林氏集团没有立足之地,投诚了姐夫陈明德,最终东南亚的机械制造厂由小舅子林一峰接手经营。
陈明德年轻时候就对林婉仪的嚣张跋扈、强势狠毒极为厌烦,却没有盲目分家,闽南家族没有生男丁就没有话语权,陈明德利用这一点,在生女后从不碰林婉仪,导致林婉仪有苦说不出。而陈明德在上海教会医院肾病住院期间,结识了单纯善良的小护士,猛烈追求,一来二去有了陈景明,沪上名医搭出男丁的脉相,陈明德果断留下这个儿子,过了百日才回家向林婉仪摊牌。
林婉仪看他夜夜留宿外面小公馆,也怕自己陈家太太地位不保,只能忍气吞声答应抱回来养,这一家家丑,外人知晓也不敢说,林婉仪的前半生娇生惯养 ,后半生压抑憋屈 ,心里堵的那口恶气 ,在比她大十岁的陈明德重病后,一首在找机会发泄,一生流连花丛的陈明德最终被林婉仪和自己的律师沈伯年,因为奸情做了局,在中药里加了雷公藤,陈明德最终死于肾衰竭。
丧礼那天,己经上了年纪的林婉仪在大宅套房里喝的烂醉,非要穿上艳红的睡衣给早己满头白发的沈伯年跳艳舞,沈伯年苦笑不得,林婉仪这些年也是苦闷的女人,娘家无靠,丈夫不爱,除了陈太太的头衔和小妾的儿子、出家的女儿、情人的沈伯年,似乎珠光宝气的袍子下,满目疮痍。
林婉仪在想扳倒陈景明的如意算盘下,失了手,这么多年,陈明德始终不让她碰生意,可以给钱、给名就是不给权,防她什么?自然是彼此心照不宣,林婉仪与沈伯年的私情,在陈明德生病晚期,自然是有所察觉的,一个即便重病的老人也是智慧通达,瞒不过他鹰一样的眼睛,陈明德知道她心里苦,但乐得看她苦,幸灾乐祸,林婉仪终究是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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