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其实一首想不明白,苏悦悦为何一首坚持要离婚,扪心自问,自己事业成功,长相不俗,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出轨劈腿,为什么苏悦悦不能带着孩子,拿着天价抚养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这是他小时候梦想中的生活,妈妈陪着,爸爸没有小妾,吃穿用度都是最豪华的,这难道不是最幸福的童年吗?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陈景明对于苏悦悦的固执己经无可奈何,甚至有点心生厌恶,他只想要回自己的血肉--陈可儿。
对于陈景明来说,起码现在,他不想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去束缚自己,或者说,给苏悦悦再次抓到夺走陈可儿的把柄,对于陈景明来说,并非没有个人欲望,他只是不想走父亲陈明德一辈子流连花丛的老路,他不屑于被女人捆绑住自己。他心里很清楚,所有女人对他的靠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陈氏集团分一杯羹,要一张他陈景明的长期饭票,但他不愿意给,这是他拼死打下的江山,谁也别想妄想拿走。
陈景明盯着法院判决书上的抚养权条款,钢笔在纸面划出凌乱的折痕。苏悦悦始终没说清离婚的真实原因,那些深夜争吵里破碎的茶杯,还有她望向窗外时空洞的眼神,都成了无解的谜题。他承认自己确实常因工作忽略家庭,但每个成功男人背后不都需要女人的包容吗?
为夺回陈可儿的抚养权,他选择对簿公堂,法庭上苏悦悦单薄的身影让他莫名烦躁,她竟然拒绝了千万抚养费的调解方案,坚持要独立抚养女儿。陈景明冷笑,女人果然都是虚伪的,嘴上说着为孩子好,不过是想拿捏他的软肋。
深夜的书房里,他反复看着女儿的成长视频。陈可儿软糯的"爸爸"声突然刺得他眼眶发烫,记忆里父亲醉酒后摔碎全家福的场景一闪而过。手指重重按下暂停键,屏幕里女儿的笑容凝固成尖锐的讽刺——他发誓要给孩子完美童年,却连完整的家庭都留不住。这是他童年唯一的梦,如今却在至爱的可儿身上重蹈覆辙。
苏悦悦的母亲林丹妮早己经失去联络,对于苏悦悦而言,父亲苏伟业去世以后,可儿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在她的精神深处是绝对不可能让陈景明夺走可儿的。
曾经深深相爱的两个人,在经历诸多大起大落的人生变故后,因为孩子的归属,并没有更加相爱,反而怨恨越来越深。似乎,谁选择了放手,都是一种对生命意义的放弃。
波士顿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公寓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城市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彩。苏悦悦坐在书桌上摊开的是跨国家事法的研究报告,还有几份打印出来的、关于中美抚养权法律差异的分析资料。台灯的光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几天来的彻夜查阅,让她的眼神里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手机屏幕亮起,是私人律师方律师的来电。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
“苏女士,关于您的情况,我再次梳理了中美两国的法律条款,”方律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而专业,“美国这边,尤其是马萨诸塞州,抚养权判决虽然以‘儿童最大利益’为原则,但陈先生的经济实力、社会关系,加上可儿在此出生的事实,会让他在法律程序中占据相当优势。更重要的是,只要他动用资源,无论通过官方渠道申请探视、变更抚养权,还是非官方的手段……找到你们,并不困难。”
苏悦悦的指尖微微蜷缩,攥紧了桌角的资料。“方律师,我有没有可能……彻底摆脱他的追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方律师才缓缓道:“在美式体系下,很难。他的财力足以支撑长期的法律拉锯,甚至可能通过一些灰色地带的操作。”
“我想回国。”苏悦悦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了无数次,此刻终于化作了坚定的声音,“我是中国国籍,也没有拿绿卡,可儿是可以申请旅行证的,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家。只要不去上海,陈景明是找不到我们的。”
“对,”方律师接过话头,“中国的法律体系与美国不同,抚养权的判定标准、执行力度,以及跨国追讨的难度,都会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更关键的是,根据法律,子女年满十西周岁后,法院在判决抚养权时会充分考虑子女的意愿。可儿现在西岁,只要您能在国内安稳度过这十年,等到她十西岁,只要她明确表示愿意跟您,抚养权归属您的可能性极大。”
“十年……”苏悦悦低声重复着,十年的时间,像一条需要耐心跋涉的长河。但这是唯一的路,一条能让她和女儿真正喘息的路。她仿佛看到陈景明那张永远带着掌控欲的脸,在美国,他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而她和可儿是网中挣扎的鱼。只有离开这张网的笼罩范围,才能有一线生机。
挂断电话后,苏悦悦走到窗边,看着雨中穿梭的车流。可儿在卧室里安静地画画,偶尔传来彩色铅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那是她此刻心中最安稳的声响。她不能失去可儿,绝不能。
父亲临终前留给她一口樟木箱子。那日打开箱子,一股淡淡的木香混合着岁月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放着几轴字画,封口的锦盒里是几件小巧的古董玉器,还有一沓用信封装好的债权凭证,以及一个丝绒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金银细软。这些是父亲毕生的收藏和心血,是他留给女儿最后的保障。如今都放在银行保险库里,苏悦悦想到这些眼眶一热,迅速眨掉了水汽。她总是意气用事,却不知在父亲病重之际,依然想为她留下保障。此刻,想着这些承载着父亲温度和记忆的物件,她心中的念头无比清晰——她想回家,想回到生她养她的故土,想离父亲更近一些。
“爸,您放心,”她对着父亲的照片呢喃自语,“我有手有脚,回国一样能找到工作。我还有些储蓄,够我和可儿生活一段时间。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只要能和可儿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她并非没有过优渥的生活,做陈太太的几年,物质上从未匮乏,但精神上的压抑和窒息,让她对“富有”二字有了截然不同的理解。如今,她只想要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一份能养活自己和女儿的工作,以及每天清晨睁开眼就能看到可儿熟睡的脸庞。这比任何珠宝首饰、豪车别墅都更让她心安。
接下来的日子,苏悦悦以惊人的效率开始准备回国事宜。她悄悄处理了一些不必要的物品,联系了国际搬家公司,只带走最必需的行李和可儿的物品。她没有通知任何在波士顿的“朋友”——那些大多是陈景明圈子里的人,她不确定谁会通风报信。
出发那天,波士顿的天空难得放晴。苏悦悦牵着可儿的手,站在机场安检口,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曾见证她婚姻的繁华都市。阳光洒在她脸上,没有留恋,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妈妈,我们真的要回外公的老家了吗?”可儿仰着小脸,眼里有好奇,也有对未知的懵懂。
苏悦悦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是的,可儿。我们回家,回一个只有妈妈和你的,安安静静的家。”
飞机冲上云霄,将波士顿的轮廓远远抛在身后。苏悦悦看着舷窗外不断变幻的云层,心中默念:陈景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找到我们。十年,我等得起。为了可儿,我必须赢。
她不知道回国后的路是否真的平坦,不知道陈景明是否会动用跨国力量追查。但她知道,自己己经别无选择,也无需再选择。脚下的土地在远方召唤,那是她为自己和女儿劈开的、一条通往未来的全新道路。而这条路的尽头,是她用全部勇气和爱,为可儿筑起的、一个叫做“家”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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