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顺着夜影藤窗帘的缝隙,缓缓流淌进来,在狐弋的银发上镀了层金边。
有几缕发丝正搭在巳攸宁的锁骨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痒得像蝴蝶振翅。
她迷迷糊糊转了个身,鼻尖突然撞上一团带着松木香的温热。
她本能地往那热源蹭了蹭,额头抵着他颈窝时,突然察觉不对劲——
往常总是空荡荡的兽皮褥子,此刻正传来沉稳的心跳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那个向来比太阳醒得还早的家伙,此刻竟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侧。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呼吸轻轻扫过她的额头。
"居然没走...……"她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散落的衣带。
往常这个时候,他要么去捕猎,要么蹲在河边处理兽皮,尾巴还会时不时卷起溅起的水花。
可今天,他的六条尾巴像慵懒的猫咪,松松地蜷在他们身侧,
最末端的那条新尾巴还偶尔无意识地晃两下,
尾尖扫过她脚心时,惹得她差点笑出声来。
巳攸宁咬住嘴唇,努力按捺住心里疯狂蹦跶的小鹿,偷偷伸手描摹他的轮廓。
指尖先触到他眉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和血瞳雕战斗时留下的印记。
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去,停在他微微抿起的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耳朵发烫,
这里昨晚还贴着她耳垂说过让人脸红的话,现在却很乖顺。
鬼使神差地,手继续往下,掠过他脖颈凸起的喉结,
当指腹掠过他锁骨处的牙印时,昨夜荒唐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那是她昨晚气急咬的,结果这人反而闷笑着把她搂得更紧。
抚上结实的腹肌,掌心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宁宁,一大早就撩拨我?”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头顶炸开,带着刚醒时的沙哑,震得她耳膜发麻。
她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不知何时,狐弋紫色的眼眸己经睁开,
眼底翻涌着让人脸红的笑意,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她的脚踝。
最过分的是那条总爱闹腾的新尾巴,正卷着她的发带往自己窝里藏。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巳攸宁结结巴巴地想抽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这才发现他兽皮衣根本没系好,一扯就散开大片蜜色肌肤…………
阳光渐渐变得炽热时,巳攸宁才再次睁开眼睛。
浑身像是泡在温泉里,绵软又温暖。
这狐狸……就会勾引人 !
楼下飘来熟悉的烤肉香,混着野果的酸甜味,勾得肚子“咕噜”叫起来。
巳攸宁撑起身子,发现床边整整齐齐叠着新的兽皮裙,淡紫色的藤蔓花纹蜿蜒其上,
裙摆处还缀着几颗会发光的小石子,显然是狐弋的杰作。
换好衣服走下石梯,
刚转过弯,就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紫眸里。
狐弋正往石桌上摆放冒着热气的石碗,银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他的兽皮裙上沾着果汁,手里还握着用树叶包好的烤土豆,模样说不出的居家。
“醒了,快来吃饭吧。”
他朝巳攸宁招手,尾巴卷过旁边的凳子,
“今天有你最爱吃的霜心果沙拉。”
说话间,他己经夹起一块烤得金黄的肉,
吹了吹递到巳攸宁的嘴边,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投喂什么珍稀小动物。
巳攸宁张嘴咬下肉块,故意含糊不清地说,
“下次换我喂你。”
狐弋闻言,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别过头去继续摆放碗筷,
尾巴却不受控地在身后欢快摆动。
填饱肚子后,巳攸宁把最后一块烤土豆塞进狐弋嘴里,趁他咀嚼时跳起来就跑。
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被尾巴卷住腰拖回来,后背撞上结实的胸膛。
"跑什么?"
他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不是说好要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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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竟涌起一片翠绿的波浪。
翡翠菜的叶子像被打了气的气球,圆滚滚地舒展着;
从青禾部落换来的麦种抽出了细长的穗子,在风里轻轻摇晃…………
只是其间杂草丛生,苋菜和狗尾巴草缠在一起,把整齐的田垄弄得乱糟糟。
“没想到被血瞳雕抓走这么久,它们居然还活着。”
巳攸宁蹲下身,指尖擦过叶片上的水珠,冰凉的触感让人心生欢喜。
身后传来脚步声,狐弋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尾巴卷着把骨制小锄头,蹲在她身边开始清理杂草。
他银发垂落,遮住了侧脸,声音闷闷的,
“这些小家伙可比我厉害,知道你会回来,拼命地长。”
巳攸宁转头看他,阳光穿过他的银发,在睫毛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她突然伸手,轻轻拨开他眼前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耳垂,
“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狐弋清理杂草的动作一顿,骨制锄头差点没拿稳。
他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像被晚霞染红的山莓,却偏要绷紧下颌线咳了一声:
"这些菜再不整理就——"
话音突然断在喉间,原本烦躁甩动的尾巴却悄悄悬停,
最终像藤蔓寻到支点般,小心翼翼缠上她的手腕。
"知道啦,我的狐狸兽夫~~"
她故意让沾着泥星的指尖擦过他手背,汗毛立刻簌簌竖起一片。
见他僵成石像的模样,她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发梢随着弯腰的动作扫过他手臂,惊起一阵薄荷味的清风。
两人影子在春阳里渐渐交叠。
她握着小锄头刨开的土壤时,听见身侧传来几不可闻的嘟囔:
"...又笑,当心我拿你当肥料。"
可那尾巴尖却诚实地在她脉搏处打了个蝴蝶结。
狐弋总会在她遇到扎根太深的杂草时,默默用尾巴卷起锄头,利落地帮她挖开;
而巳攸宁则会在狐弋额头沁出汗珠时,摘下一片宽大的叶子,轻轻为他扇风。
突然,巳攸宁挖到一株特别顽固的杂草,泥土飞溅起来,正好糊在狐弋脸上,
他眉毛上还挂着半条扭动的蚯蚓。
巳攸宁笑得首不起腰,结果乐极生悲往后栽去——
狐弋眼疾手快,顾不得擦脸,六条尾巴同时出击,将她稳稳接住,顺势揽入怀中,
“这么笨,”
他甩了甩头,蚯蚓啪嗒掉在地上,
“以后除草还是我来吧。”
巳攸宁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狡黠一笑,
“那我就负责给辛苦劳作的狐弋大人加油打气。”
说着,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狐弋愣住,反应过来后,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别过头,继续清理杂草,嘴里却嘟囔着,
“就会占我便宜……”
尾巴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归途上,狐弋背着装满野菜的藤筐,忽然脚步一顿。
他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毛茸茸的尾毛间簌簌落下带着晨露的野花。
耳尖泛红的他,有些局促地将花束递到她面前,动作笨拙却满含心意。
巳攸宁忍不住弯起唇角,指尖轻轻着花瓣:"这狐狸,倒是藏着不少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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