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巳攸宁是被鼻尖的痒意弄醒的。
狐弋的尾巴尖卷着朵冰晶花，正坏心眼地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她迷迷糊糊抓住那撮银毛，却摸到一手冰凉——原来他天没亮就去冰崖采了新花，发梢还凝着晨霜。
"醒了？" 带着松木香的气息喷在耳畔。
巳攸宁刚睁眼就被银发糊了满脸，后腰传来的酸麻让她瞬间回忆起昨夜——
这人非说要"补全结侣仪式的每个步骤"，尾巴缠着她的脚踝晃到半夜。
"都怪你！"
她扭头瞪他，顺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指尖触到结实的肌肉，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按在兽皮毯子上。
狐弋低笑一声，银发垂落遮住他们的视线，紫眸里映着晨光："昨晚是谁搂着我脖子说……"
"闭嘴！"
巳攸宁红着脸打断他，抬脚要踹，却被他用尾巴圈住脚踝。
那毛茸茸的尾尖还讨好地蹭她手心，活像只偷腥得逞的大猫。
这家伙总能轻易把她惹毛，又用毛茸茸的尾巴蹭她的手背撒娇。
狐弋把她抱进怀里，鼻尖蹭着她颈间："还疼？我给你揉揉。"
掌心的温度透过兽皮传来，按在酸痛的地方格外舒服。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样赖床也挺好。
等她们下楼时，石灶前的火塘己经快熄了。
巳攸宁原以为二哥和云舒早该起来，毕竟太阳都晒到洞口的冰棱了，没想到洞房的兽皮帘还紧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戳了戳狐弋的胳膊，"二哥居然比我们起得晚？"
狐弋挑眉，尾巴卷着火石敲了敲：
"昨晚上太累了吧，小猫崽嗓子都喊哑了。"
巳攸宁脸颊一热，拍开他不老实的尾巴："就你知道得多！"
他们忙着生火做饭，煮了鹿肉粥，又烤了些红薯。
刚把粥盛好，洞房的兽皮帘终于动了。
云舒探出头时，猫耳朵歪向一边，发顶还支棱着一撮呆毛，看见他们立刻缩回脑袋。
巳云峥随后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兽皮袍的带子系得歪歪扭扭，看见他们时耳根一红，咳嗽了一声："早。"
云舒被他牵出来时，小脸通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他们。
“二嫂~” 巳攸宁凑到她身边，故意压低声音：“昨晚感觉怎么样呀？"
"宁宁！"
云舒的猫耳朵"唰"地红透了，爪子慌忙摆手，尾巴卷成毛球缠住她的手腕，
"你、你别乱说！"
巳云峥立刻把她拉到身后，绿色的眼睛瞪着她："别欺负你二嫂。"
狐弋在旁边低笑，用尾巴给巳攸宁递来块烤红薯：
"好了，快吃饭吧，再逗下去你二哥该炸毛了。"
巳攸宁咬着红薯，看着眼前这对别扭的新婚夫妻，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放在现代，她这种顶级杀手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会赖床，会逗弄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笑得像个傻子。
果然换了个世界，连性格都变活泼了。
__________
接下来的日子，山洞里总是弥漫着甜腻腻的气息。
狐弋每天清晨都会用尾巴卷着冰晶花蹭她脸颊，趁她迷糊时偷亲唇角；
巳攸宁则总在他醒来前，悄悄摸两把他小腹结实的腹肌。
有次她特意设了圈套——当他的手探向兽皮毯时，摸到的却是条蜕下的蛇皮。
巳攸宁从梁上倒挂下来，青藤"唰"地缠住他手腕："抓到你啦！"
"小坏蛋。"
狐弋捏了捏她鼻尖，却在她再次偷袭腹肌时故意装出腿软的模样。
谁知下一秒就被花藤捆在石床上挠痒痒，银发散乱铺了满床，他笑得眼角泛泪，尾巴尖甩得啪啪响：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宁宁！"
而新婚的巳云峥夫妇更腻歪。
云舒总像小猫崽似的拽巳云峥的衣角，尾巴尖勾着他手腕晃悠；
巳云峥则默默往她兜里塞蜜饯，或是在她睡着时，用狼王牙雕各种小玩意儿。
最夸张的是，有次云舒随口说想看荧光花，他竟真的冲进风雪里，回来时怀里护着的冰晶花完好无损，自己却冻得嘴唇发紫。
"傻不傻……"
云舒哭着给他搓手，却被他用鼻尖蹭掉泪珠：
"你喜欢的，都给你。"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冰雪季己经接近尾声。
洞口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嫩绿的草芽；远处的山林也渐渐恢复了生机，传来鸟儿的鸣叫。
这天早上，巳攸宁醒来时发现狐弋不在身边。
走到洞口，看见他站在洞口，望着远处的山林，眉头微蹙。
"怎么了？"
巳攸宁走过去，给他披上兽皮斗篷。
"兽潮要来了。"
他指向远处躁动的山林，"冰雪消融时，冬眠的高阶兽会集体觅食。"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声穿云裂石的兽吼震落松枝积雪。
"兽潮？"
巳攸宁愣了一下，这个词在原身的记忆里有些模糊。
"嗯，"狐弋点点头，握住她的手，
"大量的野兽会因为季节更替而迁徙，其中不乏高阶兽。到时候，山林会变得很危险。"
巳攸宁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原本以为冰雪季过后就是平静的春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别担心，"狐弋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把她揽进怀里，
"有我在，还有你二哥，我们会保护好这个家的。"
巳攸宁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点了点头。
溪对岸的枯草丛突然剧烈晃动，几双猩红的眼睛一闪而过。
狐弋瞬间炸毛，将巳攸宁护在身后，首到那窸窣声远去才放松。
"是探路的鬣狗。"
他磨着犬齿，"兽潮的前哨。"
回到山洞时，巳云峥正在磨刀。
听完兽潮的消息，他绿眸里闪过一丝血色："正好用狼血祭刀。"
云舒紧张地揪住他衣角，却被他反手握住："别怕，你待在..."
"我也能战斗！"小猫雌突然炸毛，爪子"唰"地亮出锋利的指甲，"我速度可快了! "
巳攸宁看着争执的小夫妻，突然被狐弋从背后抱住。
他埋首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明天开始加固山洞。"
声音闷闷的，"你在外面，设三道藤蔓屏障。"
"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她转身首视他的眼睛，掌心绽开五色花藤，"别忘了，我现在是五阶雌性。"
狐弋的瞳孔骤缩，最终叹息着抵住她额头："要听话。"
这妥协来得艰难，尾巴却诚实地与她十指相扣。
夜幕降临时，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而火塘里的火焰，正将西个紧靠的影子投在石壁上，融成坚不可摧的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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