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受伤了，”
巳攸宁猛地站起来，心脏莫名揪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被暗影豹打伤，急需疗伤，所以才不顾一切攻击我们的山洞。”
她抬头望向岩壁上残留的雷击焦痕，魔狼最后扑击的方向恰好是能量波动最紊乱的角落，
“这里地势隐蔽，又有我们之前战斗留下的能量余韵，能最大程度掩盖它的气息。”
狐弋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多想了，不管它为什么来，现在都结束了。”
他弯腰捡起那颗泛着寒气的狼牙，在阳光下晃了晃，牙根处凝结的冰晶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不过这玩意儿倒是个宝贝，拿回去给你当武器! ”
回到山洞后，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狐弋指尖利爪轻旋，三两下便剥下完整兽皮。
一旁的巳云峥掌心腾起火焰，将兽皮残留的脂肪燎得滋滋作响，火光与鳞片交织出流动的暗纹。
云舒踮着脚将三十几张处理好的兽皮挂在通风处，毛色在夕照下像一片浮动的银浪。
最肥美的鹿腿肉被切成薄片铺在青石板上，
巳攸宁指尖绽出花藤，催生的藤蔓编织成悬空网格，肉片在烘烤下渐渐渗出晶亮的油珠。
狐弋忽然凑近偷走一片，被烫得首吸凉气却舍不得松口，含混着嚼碎嘟囔：
"嗯……这次咸淡刚好，比上次用海盐腌的入味。" 话音未落，嘴角还沾着油星。
“剩下的制成腊肉吧。”巳攸宁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从空间取出早己备好的岩盐和香辛料。
狐弋接过陶罐时，尾巴尖悄悄卷走她腕上沾的盐粒，舌尖一舔便皱起眉：
“苦杏粉加多了。”
两人配合着将肉条层层码进橡木桶，每铺一层就撒上混了野蜂蜜的香料。
狐弋突然按住她忙碌的手：“看。”
月光穿透岩缝落在盐粒上，竟映得肉质如同琥珀。
他低笑时呼出的白雾拂过她耳垂：
“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在雪松林猎到的那头麝牛？”
与此同时，森林深处的雪松林里，巳云峥正用蛇尾扫开积雪。
云舒趴在他背上，猫瞳在暮色中莹莹发亮：
“左边那棵！枝干有树脂渗出的痕迹——”
被选中的松枝散发着清冽的木质香，断裂处立刻涌出半透明的松脂。
巳云峥突然用尾巴卷住欲跳树的云舒：“冰层下有东西。”
他熔开积雪后，竟露出一丛冻在冰里的红莓，的果实像极了云舒昨夜耳坠上晃悠的珊瑚珠，在雪地里亮得扎眼。
云舒从他身侧蹲下身，指尖拂过冰面将整丛红莓收进空间行囊，细碎的冰晶在她袖口化出湿痕。
待她转身时，他己折了几枝带雪的松枝。
他们回到山洞后，巳攸宁便教他们熏腊肉的方法。
待他们掌握了方法，便让她和狐弋先去休息，两人于是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楼拐角，楼下忽然传来云舒的惊呼声，紧接着是巳云峥手忙脚乱的解释：
“松脂……粘住你尾巴了……”
狐弋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将身旁的巳攸宁往怀里一带。
二楼阴影里，他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轻轻缠绕在颈间的狼牙上，
紫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比窗外闪过的雷光更具侵略性：
“现在——该处理我的‘战利品’了。”
___________
这天醒来，巳攸宁推开窗户时，发现窗口垂挂的冰棱正滴滴答答落着水珠。
窗外不再是茫茫白色，竟透出几分若隐若现的绿意，像打翻的翡翠颜料在雪地上晕染开来。
春天来了！
她跑出去，兽皮靴踩在半融的雪泥里发出咯吱轻响。
蹲在路边扒开积雪时，冰冷的雪水浸透了指尖，可当看到底下那几株嫩绿色的草芽，心脏突然跳得比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时还快。
在现代，她见过最多的绿色就是杀手训练营里的人工草坪，那些被药剂催生的草叶永远泛着不健康的青灰。
哪像眼前这株，明明细得仿佛一掐就断，却硬生生顶开了冻土。
"快看！" 她嗓子发紧，像是怕惊走这份脆弱又倔强的生机。
云舒"呀"了一声，耳朵倏地立起。
她蹲下来的动作轻巧得像片雪花，指尖在碰到草芽前先沾了沾雪水，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是春芽！阿母说过，春芽冒头的时候……"
她突然哽住，耳朵颤了颤，"……冰雪就快化完了。"
二哥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们，好像在观察周围的树木。
他的黑蛇尾尖轻轻扫过地面，惊飞了两只正在啄食草籽的小鸟。
狐弋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时，巳攸宁闻到了他发间残留的冷杉清香。
"喜欢吗？"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出的热气弄痒了她的脖颈：
"等山谷里的荧光花开起来，夜里会像落了满天星子。"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远处溪水融化的“哗哗”声，
还有云舒和二哥低声说话的声音，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里，手里只有冰冷的枪和刀。
可现在，她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了需要守护的人，甚至能为了一株草芽而感到开心。
“狐弋，” 她转身时，故意让冰凉的鼻尖蹭过他喉结，
"春天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安全了？"
他瞳孔骤缩，尾巴上的毛炸成蒲公英似的绒球：
"期的剑齿虎能把岩石撞裂，南迁的雪雁群路过时……"
突然瞥见她憋笑的表情，顿时咬牙切齿地咬住她耳垂，
"小骗子，你明明见过春季兽潮。"
"但也有好处呀~"她学着他惯用的腔调，手指钻进他衣领摸那道陈年爪痕，
"比如……冬眠醒来的蜜罐熊，肚子里全是野蜂巢的蜜……"
云舒在旁边“噗嗤”笑出声，小猫尾巴卷着二哥的手腕晃了晃：
“云峥，我们也去采春芽吧？听说春芽煮粥很好喝。”
二哥耳根一红，却没拒绝，只是把骨刀收起来，别扭地说了句：“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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