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刺得鼻腔发疼，妮娅在冰冷的金属床板上醒来。她习惯性伸手摸枕头下的手机，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铁板。
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晃得人发晕，记忆像被撕碎的拼图，明明睡前还在咒骂加班，怎么此刻会躺在这种地方？
“等等…我，好像不是在家。”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回音，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赤着脚跳下床冰凉的温度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扑向铁门，指甲在金属表面抓出刺耳声响：“放我出去！有人吗？”“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是开门啊，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响。
急切后退，微微侧身再猛地撞向铁门，铁门依旧纹丝不动，反震力震得她手臂发麻，白皙的胳膊撞红了一片。
“嘶！好疼啊。诶？我的胳膊？不对！我怎么缩水了？我在做梦吗？”妮娅懵的傻傻站在原地，伸出双手，摸摸自己的脸庞，原本熬皙粗糙，长了几颗青春痘的脸，入手的却是肌肤滑嫩紧弹，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走廊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由远及近，妮娅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快点，23号实验体清醒了，博士的药剂起效果了。待会儿注射3号试剂，带去7号实验室去。”粗粝的男声混着金属门开启的刺耳摩擦声灌进耳朵。
“什么！实验？试剂？实验室？？”妮娅惊恐的退后一步，都来不及仔细思考自己变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努力寻找着一丝出口。一眼望到头的金属牢笼，只能用力地环住自己手臂，向后退去，却撞到冰冷的墙壁，内心惊恐又绝望。
牢固的铁门，哐当一声从外面打开。“快！按住她！”来人快步走向妮娅，白大褂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满是粗糙老茧的手掌紧紧攥住她的白皙手臂，的胳膊瞬间红肿一片。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你们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我父母一定会报警的。你们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们了。”妮娅像是案板上的鱼，努力挣扎扭动着想要从这帮壮汉手中逃出去，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压制。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挣扎中几个白大褂的男子，不免被甩了几个巴掌。
妮娅心中恨恨想到“我怎么会在外国，就算被卖到缅甸噶腰子也应该是亚洲吧。现在又改地址了吗？还真是与时俱进啊。亏本了，怎么没多打几下。”
昏迷前最后一眼，她看见走廊尽头悬挂的九头蛇标志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心脏猛地一沉。
昏沉许久再次醒来时，妮娅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钢针在脑内搅动。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混着血腥味首冲鼻腔。因着疼痛意识回笼，听力慢慢恢复，听旁边传来交谈声。
“纳威斯博士，这个23号实验体。我们目前己经跟1年了。她身上的能力似乎无法复制，是否要开始先开发能力，再次洗脑吗？”一个身穿白色防护外套的男子，向着身边拿着手术刀的金发中年男人问道。
“什么能力？洗脑？洗谁的脑子？”妮娅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死死闭着眼睛，睫毛却因恐惧微微颤动，假装昏迷的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听着，约尔逊先生，目前九头蛇组织上面传达指令，要求我们将这帮实验体们能力先进行开发，他们的脑神经目前还未成熟没有达到条件，洗脑程序延后。上面要的是武器，不是废品。”纳威斯博士面无表情的说道，手术刀划过金属托盘的声响格外清晰，转身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妮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烟灰色头发的少年被绑在隔壁手术台上，男孩被束缚带勒得青筋暴起，他的手腕上布满针孔，猩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狂怒。
随着他的怒吼，整个房间开始剧烈摇晃。手术灯剧烈摆动，金属器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妮娅感受到身体过于晃动，要不是束缚带绑着，就要从床上摔下。顾不得装晕，猛然睁开眼睛。她看见托盘里的手术刀凌空飞起，随着西周各种器具漂浮在半空中不断朝着室内的人攻击。
“喔！我的妈呀！”妮娅连带着床首接撞到右边的墙上，痛苦的叫出声。
随即天花板上的应急灯像流星般坠落，妮娅惊恐的睁大眼睛，用力的扯着绑住手的绷带，心想：出身未捷身先死了吗？被束缚带绑着无法挪动，只能将脑袋一偏。
“嗷！！”没想到还是被砸中脑袋，瞬间鼓起一个肿包，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快，注射安定”身边穿着医护服的几人，不慌不忙，快步走上前去。向着男孩扎了一针。红色液体打进皮肤，男孩的嘶吼戛然而止，浮动的器械也纷纷掉落地面。
“好了，记录好数据。送回去”纳威斯博士出声朝几个白色医护人厉喝道。
结束一场实验回去的路上，妮娅妮娅假装昏迷，半眯起眸仔细的观察路线，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玻璃房，她透过玻璃隔板看到里面关着许多人都是一些青少年、甚至孩童，他们都长得有些许异常。
有人长着鳞片覆盖的手臂，有人背后生出半透明的翅膀、植物的部位，他们空洞的眼神让妮娅浑身发冷。
“这就是他们说的实验体吗，我难道也变成这样了吗？”妮娅心里想着。
在一扇斑驳的玻璃窗倒影里，妮娅终于看清了自己。黑褐色的卷发下，和自己幼时一样的容貌，只是现在女孩的面容稚气未脱，唯有眼底跳动的怒火，还带着23岁的倔强。她悄悄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血痕。
“进去吧”男人跟个没有感情的推塔机器似的，一把将妮娅推进监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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