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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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回归

 

妮娅踉跄着扶住玻璃墙,指尖触到的冰凉,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寒颤。这些被改造成透明牢笼的房间里,那些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像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这时隔壁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

“喂,妮娅。你怎么了?该不会是他们又对你洗脑了吧?”男孩把脸贴在玻璃上,烟灰色头发乱得像团炸毛的鸟窝,“不会真被那些杂碎得逞了吧?”

还在因目前处境而暗自悲伤之时,熟悉的称呼让妮娅瞳孔骤缩。这个陌生少年喊出她名字的瞬间,记忆像被撕开一道裂缝。她盯着这个犹如“暴躁哈士奇” 少年。

“威尔斯?”妮娅脱口而出,不由愣住。眼前陌生又有些熟悉稚嫩面孔,自己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这些该死的九头蛇杂碎们。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他们。对了,你先前说可以用头发将魔力储存的实验成功了吗?”威尔斯靠着玻璃压着嗓子小声的朝着妮娅碎碎道。

“魔力、头发储存?”妮娅扯了扯自己的卷发,黑褐色发丝从指间滑过,触感柔软如常,随后一根手指,指向自己一脸懵。

妮娅皱着眉努力回想,可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团浆糊,那些记忆碎片怎么都拼不到一块儿。

“不会吧妮娅,你连自己的能力都被洗干净了吗?那你还记得我是你爸爸吗?"威尔斯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有病吧你!我只是暂时脑子失忆,又不是智障,我需要缓缓。”妮娅对着少年翻了个白眼,一脸悲伤的走到床上躺下。

小姑娘柔弱的身躯蜷缩在狭小的床铺,单薄的病号服下,肩胛骨凸起得像折断的蝴蝶翅膀。微微颤抖,半阖着眸,掩去眸下的悲伤、孤寂。

当头发碰到枕头的一瞬间,一闪而过的淡蓝色光芒。随后不见。妮娅也随之闭上眼睛陷入黑暗的梦乡。

“这是哪里,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好害怕。呜呜,我想回家。我好疼啊!”一声声呼喊着。黑暗中缓缓出现一道道光点。妮娅快步走上前去,手指碰到这些光点后。随之一幕幕记忆,像是电影一样播放到眼前。

破碎的记忆画面中,一道道人影举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对着一群孩子们身上比划着。幼小的孩童、稚嫩的青年一个个被束缚在冰冷狭小的手术床上。

这边白衣实验人员举着孩子们的肢体,缝合针穿透皮肤的“噗嗤”声、连接伤口的居然是动物的肢体、植物的躯干。不同的空间,同样的场景,那一声声凄惨的喊叫声,咒骂声,呼救声、充斥在整个空间。

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仇恨、愤怒、恐惧、心疼、无助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脸色惨白无力,跪跌在地上,死死的咬住下唇,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微微低下头无法再继续看下去,残忍的画面令人窒息,眉宇间痛苦尽显,哭泣着。哭自己,也哭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给自己美好的家庭,又要被剥夺走,恸哭声响起,如幼兽支离破碎的哀鸣。

渐渐地画面开始破碎,碎片变成淡淡的暖光又逐渐重合,形成了新的画面。

寒冬凛冽,北风呼啸着,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天地之间一片雪白,身穿红色羊绒大衣,裹着米白色围巾、帽子的女孩站在雪中,黑褐色卷毛都落下一层薄雪,的脸颊和小巧挺翘的鼻子被冻得微微泛红,但却并不在意。

她站在那里,举着双手等待天空降下特殊的礼物,一片片不同形状的雪花,透着屋檐下的灯光打量着他们的形状,每一片都是不同的礼物。亮亮的眼睛充满着欣喜。

“宝贝,外面天气太冷了,别冻成‘人形冰雕’啦,回家收礼物了哦!”娇声婉转的女声从一旁屋檐下传出。女人慵懒的斜靠在门边,一身绿裙包裹着婀娜的身姿,那双妩媚细长的眼睛温柔的看向女孩,嫣红的樱唇微弯。

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魅力,她的话语让人无法拒绝。等待着女孩走近身旁,轻轻揽住,抱住女孩,轻轻吻下女孩的额头。

屋内的天花板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灯光下的水晶透过光的照射,在房间中投下斑斓的光影。白色的地砖,名贵的皮质家具。

一棵高高的圣诞树,被长长的彩灯一圈圈的绕在其中,树下不同大小的礼盒,高高的堆起。

女孩却绕过礼物,来到年长的男子身旁,抱住对方。面容俊秀男人,肩膀宽阔有力。

一双桃花眼盯着妮娅,笑容温柔贵气,靠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杯中被撞得的液体轻轻地摇晃着。妮娅还不忘朝一旁瘫在沙发上的青年喊:“哥!快起来营业,给妹妹表演个‘咸鱼翻身’!”

一旁的青年松散的头发,他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双眼随意的望向壁炉中燃烧的火焰,不断升起落下,听闻后竟真的转了个身。

楼梯间走下的女人,美貌的容颜与进来的那位几乎融合,身形纤细却不瘦弱,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眼前一亮,笔首有力的双腿缓步走下阶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优雅自信的气质。

“今天是圣诞节,是我们遇到小乖的第三年,同样也是她的10岁生日,难得今天大忙人们集聚一起,让我们为今天的主角妮娅.韦斯特小姐送上祝福,希望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餐桌上众人围在一起,簇拥着女孩,望向大大的双层蛋糕,等待女孩吹灭蜡烛。

“虽然不知道是否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但是希望我所有家人可以平安顺遂,我的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希望你们可以来梦里看看我好吗。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但是我也很想很想你们。”女孩微颤着眼睫,睁开有些的眼睛,吹灭蜡烛,掩下失落,扬起笑容。

画面定格住,随后远去,破碎化为光点。

当光点融入身体的刹那,妮娅猛地睁眼。“是了,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记忆,这是我。”妮娅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缠绕发丝。那些被抹去的记忆,那些温暖与痛苦交织的过往,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翻涌的力量。她望向西周同样被囚禁的孩子们,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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