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华立刻走向办公桌，将桌面上的文件和电脑按照闵羡的习惯，摆放整齐。
他回头看向餐桌，入眼的是一男一女低垂着头安静吃饭的模样。在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中，他感觉到了氛围感拉满。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向6点55，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套房里格外清晰。
杨知华将最后一份文件按闵羡惯用的斜45度角摆好，转身时看见落地窗映出奇特的画面——"闵总"正整理身上的衣服。
“法方代表己经接入系统了。”杨知华递过蓝牙耳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在喝水的“潇落落”。女孩仰头时脖颈拉出的凌厉线条，像极了闵总思考时的神态。
“嗯。"潇落落接过耳机，指腹蹭过金属外壳时留下薄汗。她盯着屏幕上“视频会议即将开始”的提示框，胃里像塞了块秤砣。余光里，‘闵羡’正朝‘她’走来。
“记住。”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语气却冷硬如铁，“周董事发言时会推眼镜，这时候你要翻到文件第17页。”
潇落落深吸一口气，闵羡的胸膛随着这个动作明显起伏。她下意识的摸向耳垂，手指刚碰到就立马收回。
【7:00 PM】
杨知华退出书房前最后看了眼监控屏幕。法方代表博杜安己经出现在画面里，灰蓝色眼睛正审视着空荡荡的座椅。而真正的风暴中心，"闵总"却低头在研究自己的手掌纹路，灯光在那道轮廓深邃的侧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潇落落耳麦里传来对方的声音，首视摄像头，说：“Bonsoir, Monsieur Beaudoin.”（晚上好，博杜安先生）
低沉的男声在书房里荡开，潇落落自己都惊了一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用闵羡的声带发出如此醇厚的法语发音，甚至带着点巴黎十六区的腔调。
侧旁的闵羡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潇落落的法语这么正。
‘他’在便条上写了一句话。
潇落落和其他人也打了声招呼。
再低下头时，突然发现视野边缘有张纸——闵羡不知何时在显示器边框贴了便签：『音调降1/3，手放桌面』。
杨知华坐在另外一边，准备着‘闵羡’要用的文件。
眼神时不时瞄一下‘潇落落’，觉得奇怪，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潇落落的眼神很像闵总…晃了晃脑袋，收起心思。
“关于收购案的附加条款...”潇落落手指无意识着钢笔。当博杜安提到“甜品线专利”时，她想起自己刚才看文件时注意到的地方。的自动翻到了文件第23页——那页顶端用荧光笔标着的马卡龙图示，正是她最爱的覆盆子口味。
“这部分由技术团队负责。”她脱口而出，突然瞥见‘闵羡’微微摇头。完蛋，说错话了！
连另外一边的杨知华都惊讶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博杜安却露出会议开始后第一个笑容：“看来闵总亲自看过我们的研发日志？这正是技术总监的原话。”
潇落落发现自己的手正稳稳指向文件某处：“根据日志第41条...”她愣住，那行小字写着『温度敏感型色素稳定性92.7%』——这根本不是她能看懂的术语！
……
【7:38 PM】
会议越来越是多的声音加入，潇落落感觉喉咙发干，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嗯～”是黑咖，无糖纯苦。幸好反应快，不然，要喷了。
接下来的西十分钟像场荒诞梦游。
潇落落发现自己能预判每个提问，甚至当法国人提到“冷链运输”时，她左手自动调出了物流分析图。
而真正的闵羡始终坐在镜头外，指尖在另外一只手臂上敲击着。
【8:22 PM】
“合作愉快。”博杜安最后说道，灰蓝眼睛闪着精光。
“合作愉快。”潇落落勾起嘴角，对屏幕里的人微笑。
屏幕熄灭的刹那，潇落落暗自呼出一口气。
“明天要回去，机票定一下。”
“啊，不是后天的返回吗？”
“明天吧，这边剩余的事情你处理一下。 ”‘闵羡’从办公桌起身，来回踱步，“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律师说警察那边查到了我朋友，是被夏子骏收买了。我下午去了警局，见了人，和他绝交了。”杨知华一五一十交代了。
‘潇落落’抬眸瞥了他一眼，随后摆弄起‘自己’手机。
“警局那边有其他发现吗？狗…夏子骏他们还说了什么？”偷偷瞄了一眼安静玩手机的女孩——好险，差点脱口而出。
见自家boss和往常不一样的举动，怪异感再次浮上心头。嘴上却老实回答：“警局没说什么，徐律师说他会盯着，不会让他们有保释的机会。”
“好，知道了。你收拾一下先回房间吧。”
“是。”应声后，仔细收拾好记录，把视频备份。一切做完，偷偷瞧了一眼女孩，见她还是没有离开的迹象。开始怀疑，一种可能——两人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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