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日,布拉格市郊外,五零四营已经驻扎在这里三天了。团里一直没有攻击的命令。装甲兵们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安顿下来,仿佛时间在此凝固。坦克静静地停在原地,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群沉默的巨兽,随时准备咆哮而出。
营地中,疲惫的装甲兵们穿着褶皱的军装,脸上满是风霜。他们或坐或躺,倚靠着坦克,无精打采地谈论着家乡和亲人。从维尔兹堡登车时算起,他们已经连续在外近半个月了。两天前,在洛沃西采镇战斗中受伤的装甲兵,都被送回了维尔兹堡医疗,现今生死未卜。
下午十三时,三十三分。我站在营地的中央,眉头紧锁,凝视着远方。我知道,布拉格城内的投降谈判,应该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昨天,二连长卡尔上尉向我发牢骚,表达了他对当前局势的不满。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明明第四装甲师,全师已经攻打到布拉格的情况下,最高统帅部却要接受捷克斯拉夫人的投降。
卡尔上尉认为,打进去和接受投降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取得胜利。他的这番话,无疑代表了五零四营底层官兵的心声。
在第三帝国军人想要获得晋升,只能通过战功,熬资历用处不大。五零四营的装甲兵们,不畏艰险,冲锋陷阵,为的就是能够获得战功。然而,当上级命令他们停止进攻,接受投降时。装甲兵的士气明显受到了影响,能在这里等待,而这种等待,让他们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
这种焦虑仿佛是一团火,在装甲兵的内心深处燃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却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结束战斗。对于起源于东普鲁士的第三帝国,国防军来说,进攻才是他们的使命,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作为魂穿的我,在现代的社会中,看过一些军旅剧。我能理解上级的决策,接受投降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避免更多的破坏。这是一种人道主义的选择,也是一种更明智的战略决策。但是,我更要够理解卡尔上尉和装甲兵们的感受。毕竟战功和荣誉,对于军人来说,高于一切。
营副官斯特凡少尉,注意到了我独自一人在发愣。
于是斯特凡少尉,向我走来,并低声的询问:“埃里希少校,团部那边,还是没有进攻的消息吗?”
听到声音后,我看了一眼斯特凡少尉。并摇了摇头说:“是,斯特凡少尉,我还以为你能带来好消息。团里,还是让我们继续待命。”
斯特凡少尉,叹了口气,向我汇报说:“营里,今天不少人请求外出,我都答应了。哦对了,埃里希少校。我听说有盖世太保,去了第三十四摩步旅。”
斯特凡少尉的话,让我心中一惊,难道是要追究责任?
我从军装的上衣口袋拿出烟盒,轻轻打开,里面只剩下几支烟。我取出一支,小心翼翼地用打火机点燃,火苗在微风中摇曳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燃起一缕青烟。
深吸一口,烟雾在肺中盘旋片刻,随后缓缓吐出,仿佛吐出了满腔的疲惫与忧虑。
我递了一支烟给斯特凡少尉,轻声说:“来一支?”
斯特凡少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我们之前的交流不算多。随即他露出一抹微笑,接过了我递给他的香烟。
我很识趣,自觉的拿起火机,替斯特凡少尉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也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我们并肩而立,默默地看着远方,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沉默了片刻后,我神态松弛的问:“斯特凡少尉,你小道消息多。你说盖世太保这次去第三十四摩步旅,是追责的吗?”
斯特凡少尉闻言后,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忿忿不平的反问讲:“追责?追谁的责任。我不明白,埃里希少校。”
我吸了口烟,平静的说:“第三十四摩步旅,伤亡了半个旅,几乎快要丧失战斗力。咱们营也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坦克。总要有人为这些伤亡负责,斯特凡少尉。”
斯特凡少尉,摇了摇头,他否认说:“埃里希少校,作战任务是师部下达的,第三十四旅则是按时完成了,师部交代的任务。虽然有伤亡,但是捷克斯洛伐克的第一装甲师,被牢牢的牵制在了洛沃西采镇。若不是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捷克斯洛伐克人会老老实实的选择投降这条路?”
斯特凡少的解释,好像给我解了心结。要知道,在团长哈索中校指责我后,我就一直对五零四营的损失耿耿于怀。
我却生生的问:“怎么说,我们在洛沃西采镇的战斗,是有功劳的?”
斯特凡少尉,丢弃了吸尽了的烟头,然后抬脚一踩,将其捻灭。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语重心长的说:“埃里希少校,有些事情。我一直也不好说,今天,索性就说出来。”
我满意的微笑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斯特凡少尉的真心流露。
“谢谢,斯特凡少尉。我知道你心中有缔结,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半年,并且还是上下级关系。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对我坦诚,我也会对你坦诚。”我满意的讲。
斯特凡少尉点了点头,继续讲:“埃里希少校,你是东普鲁士贵族出身,又是空军的王牌飞行员转业。有些事情,你不在乎。比如说,战功申请。知道吗,有些功劳,你不说,上级永远不会知道。可受了伤的装甲兵,需要嘉奖更需要铁十字勋章。”
我眉头微微一皱,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因为斯特凡少尉说得对,作为魂穿者的我,确实不在乎军功和晋升。要知道,我的首要目标是活着,活下去。
我无言以对的样子,让斯特凡少尉也放缓了语速,他继续说:“营参谋沃纳少尉,最近一直都在请假外出。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在搜集,咱们营立功的铁证。他太想进步了,我理解他,因为他是一个理想有抱负人。”
我平淡的说了句:“沃纳少尉,或许想成将军。”
斯特凡少尉摇了摇,补充说:“不,埃里希少校。我们都想成为将军,不然,谁又会下死力气,考上柏林陆军军官学院。”
斯特凡少尉的话,让我深感惭愧。他不知道,他费尽心思考上的柏林陆军军官学院。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我甚至都没参加过考试,就获得了坦克营,营长的职务。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愧疚的说:“抽时间,我要感谢一下,沃纳少尉。”
下午十四时十三分,阳光透过营部指挥帐篷的窗户缝隙,斑驳地洒在我的脸上。
我坐在营部指挥帐篷里,面前铺开着作战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复杂的作战线和部队部署。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地图,看到战场上每一个细节。
办公的桌上放着一摞文件,其中一份是最新的伤亡报告。我轻轻拿起这份报告,眼神中闪过一丝沉重。每一个数字背后,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和家庭的悲痛。
回想起营副官斯特凡少尉的话,我的心中有股子愧疚感。是啊,确实有人需要嘉奖和铁十字勋章。
这份报告不仅是一串冰冷的数字,更是对我决策的反思与鞭策。我仔细分析着每一个伤亡原因,思考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改进战术,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我知道,每一个小小的调整,都可能意味着更多战士的安全归来。
帐篷外,不时传来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战士们低沉的交谈声。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帐篷口,望着外面的营地。战士们正在紧张地准备着下一次出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生命的珍视。
下午十五时二十一分,传令兵满身风尘地跑到了,营部指帐篷内。他一路小跑,累的有些气喘吁吁。
我正坐在帐篷内,皱着眉头研究伤亡名单,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传令兵喘吁吁地站在帐篷外,整理了一下军装,然后敬礼报告:“报告营长,营地外来了一车盖世太保。他们要求进入营区,但被卫兵挡在了门外。”
我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我知道,盖世太保的军官突然到访,必定有重要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名单,站起身。来到了营部指挥车旁,对正在里面午睡的司机说道:“走,带我去营部大门口。”
传令兵跟在营长身后,心中暗自思索,这些盖世太保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五零四营的大门外,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不远处,几名军官站在车旁,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卫兵则笔直地站在营门口,严格执行着营区的出入规定。
见到我走来,卫兵立刻敬礼说:“报告营长,埃里希少校。这几位盖世太保军官,坚持要进入营区,但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所以按照规矩将他们拦在了门外。”
盖世太保的军用卡车停在路边,车门被打开。突然走下来一位身穿突击中队长军服的年轻女军官。她步伐坚定,眼神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和无畏的精神。风吹动她的短发,显得格外干练。
这位女军官名叫艾琳·拉玛,今年仅二十八岁,却已经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勇敢无畏的作风晋升为突击中队长。她出身于一个军人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军事有着浓厚的兴趣和独特的见解。
艾琳中队长,走下卡车,向卡车后车厢内的党卫军士兵,下达了新的任务指令:“全体都有,下车。”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充满了威严和自信。党卫军们纷纷下车,立正站好。
我一看,好几伙,这是给我这个当营长的来一个下马威啊。
身后有一卡车,真枪实弹的党卫军撑腰。艾琳中队长走路的姿势也充满了底气。她走到我身前,掏出证件,递给了我,傲慢的说道:“少校,你的士兵可真勇,连党卫军的车都敢拦。”
我接过证件,仔细查看后,点了点头,将证件还给对方,赔笑说道:“请你理解,艾琳中队长。这是军营,有时候,谨慎是第一位的。”
就这样,虽然艾琳中队长很生气,但还是跟着我的车,进入了营区。
传令兵和卫兵则留在原地。
传令兵有些不解地问卫兵:“盖世太保里,还有女突击中队长那?”
卫兵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看她的样子,是标准的奥地利女性,真性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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