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下的,一九三九年三月十八日。
下午十四时,二十三分。
布拉格市内,入城仪式的狂欢还未消散。一栋原本属于某商业巨头的豪华大楼,此刻已被第三帝国装甲兵总部临时征用。
大楼的顶层,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中将的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雪茄烟雾,墙上挂着的巨幅欧洲地图,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发生的风云变幻。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面对着古德里安中将和哈索中校,情绪激昂地阐述着我对吞并波兰的战略看法。
海因兹中将坐在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钢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趣与审视。
哈索中校则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放于腹部。他面容严肃,偶尔微微点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我提出的每一个观点。
古德里安中将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埃里希少校,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时间换取胜利。”
哈索中校也插话讲:“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设想。不过,我却很喜欢,埃里希少校的这套说辞。我是一名,参加过一战的老兵。我自认为,一战德国的失败。就是陷入了,漫无尽头的消耗战中。”
海因兹中将站起身,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仔细地审视着欧洲的地形和周边国家的位置。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埃里希少校,你的战略核心在于赌。” 海因兹中将,继续说道:“我也是一个赌徒,坦率的讲,你动摇了,我这颗已经戒赌的心。”
讲到这,海因兹中将把目光看向了,哈索中校。并玩笑的说:“看来,我们手下的这位狂徒,埃里希少校。能顶得上,阿约西姆·冯·里宾特洛甫的整个智囊团。”
哈索中校,哈哈一笑,赞同说:“是啊,今天。我也是对埃里希少校,刮目相看。”
海因兹中将再度点燃了一支雪茄,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他语调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好了,哈索中校,你们先回去吧。”
哈索中校迅速起身,立正敬礼:“是,将军!”那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紧随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生怕有任何瑕疵。
海因兹中将,回以国防军军礼。那一刻,我似乎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稍纵即逝却又令人心潮澎湃。
待我和哈索中校离开后,办公室的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装甲兵中将军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就是德国琴剑世家的传奇人物,保罗·路德维希·埃瓦尔德·冯·克莱斯特中将。
埃瓦尔德中将的步伐沉稳有力,眼神如炬,锐利而深邃。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埃瓦尔德中将走到,海因兹中将的身旁。他目光如炬,直截了当地说道:“把这个东普鲁士贵族的年轻人,调到我们部队中来,我欣赏他。”
海因兹中将微微摇了摇头,掸了掸手中雪茄的烟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否定说:“老朋友,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潜力。可他,已经被武装党卫队借调了。”
埃瓦尔德中将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极其不屑的表情说:“纳粹党的独立武装,竟然敢在国防军随意借调人才?他们想要干什么,还把不把国防军制度,放在眼中。”
海因兹中将叹了口气,提醒道:“不要动怒,埃瓦尔德中将。你刚刚官复原职,不要对纳粹党如此敌视。知道吗,没有元首的认可,你不可能,重新回到国防军来。”
埃瓦尔德中将,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向来对武装党卫军的那套做法,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国防军才是第三帝国的中流砥柱,而武装党卫军不过是一群打着纳粹旗号的乌合之众。
埃瓦尔德中将语气稍缓,但仍透露出不满说:“海因兹中将,你是第三帝国的装甲兵总监。手中有权利,关键的时刻用一用,天平不就倾向于国防军了吗?”
海因兹中将微微颤抖着,但他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点头表示理解,可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说:“埃瓦尔德中将,我们是老朋友。看在过去的交情上,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全当做没听过。我是条顿骑士团的后裔,公正这一信条,不是你我能够轻易违背的。”
埃瓦尔德中将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海因兹的固执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原则问题上。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沉声说道:“海因兹,你说纳粹党,到底会把第三帝国带向何方?”
海因兹中将站起身,走到埃瓦尔德身边,目光同样投向窗外:“老朋友,第三帝国的方向盘。依旧在国防军的手中,我们才是真正的驾驶员。”
下午十五时,十三分。
哈索中校的团指挥车,平稳地行驶在布拉格市区的道路上。
车窗外不时闪过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面孔,他们纷纷面向指挥车挥手致意,眼中闪烁着高兴的光芒。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斑驳的光影映照出历史的厚重。
我与哈索中校,一同坐在指挥车的后排座椅上。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轻微的轰鸣声,伴随着我们的行程。
哈索中校始终保持着沉默,他双手合十,眼神凝视着前方。他的脸庞犹如雕塑般坚毅,线条中透露出军人的果敢与沉稳。
随着车辆的行进,一栋原捷克斯洛伐克的政府办公楼。出现在马路的一边,格外引人注目。
大楼的建筑风格,庄重而典雅。然而,如今,它的各个窗户上,却悬挂着纳粹党旗和国防军铁十字旗。显得格外刺眼,看起来栋大楼已然被国防军征用。
司机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将指挥车稳稳地停在了,这栋大楼前。
随着车门的开启,哈索中校率先下车。他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紧随其后。
“哈索中校,这栋大楼,看起来已经被征用了。”我忍不住开口询问。眼前的建筑宏伟而庄严,门口悬挂着铁十字的旗帜,士兵们进进出出,显得格外忙碌。
“是的,埃里希少校。”哈索中校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自豪,“你的五零四坦克营,将会在这栋大楼里,迎来的三天的休假。”
“哈索中校,你的意思是我的营,全都得到了三天假期?”我轻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连续十多天的战斗,让每个士兵都疲惫不堪。三天假期对我们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
“是的,埃里希少校。”哈索中校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慷慨说:“让你的装甲兵们,也狂欢一下。理论上,只要不发生流血事件,就行。我们付出了太多辛苦,也是时候。让这群小伙子们,体验一下胜利者的感受了。”
哈索中校的话,对于我的这些在泥水中,摸爬滚打的装甲兵们来说,意义重大。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无论是洛沃西采镇一百五十重的炮火,还是布拉格郊区的雨水。都让我的装甲兵们,每一刻都紧绷着神经。
“谢谢你,哈索中校。” 我由衷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着:“我会立即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我的营,好让我的兄弟们狂欢起来。”
哈索中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那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埃里希少校。让你的士兵们,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三天之后,第四装甲师将会踏上新的征程,我们将前往皮尔森。在那里,捷克斯洛伐克第一装甲师,将会向我们投降。”
哈索中校乘坐他的团指挥车,离开了五零四营临时驻地大楼。我站在大门外,那温暖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微风轻拂,带着丝丝柔和,让人感觉无比舒适。
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自得地飘过,宛如一幅宁静美丽的画卷,仿佛一切战争都从未发生过。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大楼内部走去,心中充满了迫切的渴望,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每一个装甲兵。
就在我即将踏入大楼之际,门口的宪兵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我的去路。他的眼神警惕而坚定,仿佛一尊守护神,守护着这座大楼的安全。只见他迅速立正,身体挺得笔直,庄严地敬了一个礼,同时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请您出示证件,少校。”
我停下脚步,回了一个标准的国防军军礼。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少将军官证,递给了宪兵。
宪兵接过证件,迅速而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他的眼神在证件上仔细地扫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又恭敬地将证件还给了我。
宪兵的脸上,浮现出尊敬的神色,再次敬礼说道:“埃里希少校,这栋大楼现在都由您的营居住。”
我微微点头,接过证件,同时心中涌起一丝疑惑。我看了一眼,眼前敬礼的宪兵。便开口询问说:“为什么不让我的哨兵,接管大楼的安保工作?”
宪兵立刻回答说:“埃里希少校,这是 A 集团军群司令部的命令。宪兵将接管,并负责布拉格市的治安。”
既然是A集团军群司令部的命令,我必须无条件服从。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宪兵说道:“明白了,请继续保持警惕,确保大楼的安全。对了,宪兵,知道我的营指挥部在几楼吗?”
宪兵立即回答说:“二楼,左转,埃里希少校。”
在宪兵的告诉下,我快步的走到了二楼,来到了我的营指挥部。
指挥部内,数个男军官正在开心的闲聊,空气中弥漫着轻松的氛围。他们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倚在墙边,手中拿着文件或者香烟,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当他们注意到我的到来后,马上立正敬礼,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我回了一个军礼,并询问说:“营副官,斯特凡少尉在哪?”
一个年轻的中士回答说:“报告埃里希少校,斯特凡少尉喝醉了,正在休息。”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随后这个年轻的中士,就指了指营指挥部,最内部的一个角落。
我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斯特凡少尉的休息处。只见他躺在简易行军床上,憨憨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看着他那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安慰感
“斯特凡少尉,醒醒。”我轻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但他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继续沉睡过去。看着他那副醉态可掬的样子,我不禁摇了摇头,看来在我离开酒馆后,他和汉斯少尉没少喝啊。
算了,还是我亲自下达休息的命令吧。毕竟,连续几周的紧张行军和战斗,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是时候让大伙儿放松一下了。
我看了一眼刚才汇报的中士,他站在一旁,笔挺的身姿显示出良好的军人素养。
“中士,你是什么职务,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中士听见我的话后,马上立正敬礼,响亮地回答:“报告埃里希少校,我是营电讯员罗西·舒尔茨中士。”
我点了点头,满意地说:“好的罗西中士,现在传达我的命令。全营休假三天,尽情狂欢。但是请注意,不能发生流血事件。”
“明白,少校!”罗西中士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连续的战斗和高压状态让每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这三天的假期无异于一场及时雨。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在为这难得的宁静时刻欢呼。
我转身对罗西中士说:“去通知大家吧,希望这三天,能让我们恢复一些元气。”
罗西中士敬了个礼,迅速转身离去,开始传达命令。
大楼里逐渐热闹起来,装甲兵们听到休假的消息后,纷纷欢呼雀跃。有人打开了另一瓶酒,有人开始唱起歌,还有人讲起了战斗中的趣事。
斯特凡少尉依旧躺在行军床上,沉浸在自已的梦境中,或许在那里,他才能找到真正的安宁。
待所有军官都欢呼雀跃,离开了营指挥部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斯特凡少尉。
我望着斯特凡少尉,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在梦中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马上拿起了电话说:“我是埃里希少校,请讲。”
电话里,传出了克拉拉那熟悉且动听的声音:“少校,我帮你约到了,艾琳·拉玛中队长,你该怎么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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