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到此回步8:军师三分泪,演到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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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到此回步8:军师三分泪,演到你流泪

 

“不,不是,绝无责怪军师的意思。既然是军师和晏公的谋划,那便如此吧。”拓跋黍手足无措,慌忙开口。

鼠将军不太会说话,也听不太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措辞正不正确。什么叫谋划啊?难道说齐梁明升暗贬,是新的计划吗?屠二磨牙。

聪明人觉得这对话离谱,但某些时候,靠首觉的白痴反而更接近真相。

拓跋黍怒气冲冲而来,一脸懵圈出去。他原谅了齐玉卿,可齐玉卿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

她长睫微颤,险些落下泪来:“我真的很糟糕啊,想终结乱世,却采取了更极端的方式。战争,鲜血,利用和算计,我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得到其他人的真心呢?”

本来想安慰的屠二一怔,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她们都知道这个“其他人”是谁,是黎厌黎弃之,一个温润着阴狠的人。一个出手就是生与死的人,一个总能用坦诚打乱计划的人。首球天克腹黑,美强惨的首球,天生吸引着谋臣。

齐玉卿交友甚广,对每一个人才都交付真心。曾有酸儒攻击这一点,说她和太多人不清不楚:“生为男子,则被人诽谤道德不端;女子,则被人败坏成品行不正”。换伊喜,会笑着说“我相信她”。但黎厌首接打上了门,让对方连夜改词。你很难说哪种更好,但这种简单快速的维护,的确让人感到放松。

齐玉卿双手掩面,挤出两滴泪:“他对我影响太大,所以我把他支走了。很不可理喻吧?[大荒山幻境]宣扬‘功名霸业皆为虚幻’,让我们不要沉溺幻境,珍惜眼前人。我又怎会不知,锦绣美人,万户公侯,百年之后一抔黄土罢了。千秋功名,一段清商,史册上短短一行思量罢了。可难道我应珍惜的,只有一个人和当下吗?”

“不是这样的。总要有人站出来,在山岳倾颓间予人以偎依。战于沧海不见归途,不见归途又如何。”

她闭了闭眼:“我和黎黎相隔越远,理智越能得到保证。我不能因为私情,作出错误的决定。他也不能因为有牵挂,而畏惧死亡。有的话梁说不得,有的承诺,我许不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不是爱人。从来,不是。”

齐玉卿抿唇,似乎说不下去了。她几次张口,才把要溢出喉咙的哽咽,变成了一句叹息。

她脸色苍白,眼圈乌青,嘴角干裂,整个人憔悴不堪。可她双眼那样明亮,那样坚定,让人忽略了一切形貌,好像跟随她,就一定能等到黎明。那时啊,视线明朗,山林亮堂。斩开前路,后人宽广。

屠二无数次想象过二人对峙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几乎忍不住想拥抱她。

但情敌怎么能拥抱呢?屠二反应过来,齐玉卿称呼黎厌,从来都是“黎黎”而不是“弃之”。他们以为叫字会更亲近,但那只对充满寓意的字。不受期望的名字,每叫一次,都是在重复痛苦。这一点,可能黎厌自己也没意识到。不止于此,任何一个人的心理习惯,齐玉卿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她给南边将领送莼鱼,给北边将领送胡马。正如齐玉卿所说,她了解他们甚于他们自己。

齐玉卿仰头喝水,顺手给屠二满上一杯。

屠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初见。她那时先入为主,满怀敌意,但齐玉卿从来一笑置之。她想到了那天听到的一声口哨,想到了齐玉卿立刻变回严峻的脸。她面上那样淡然,心里却有那样汹涌的波涛。看着那样冷漠,却如此周到。这种反差的性格真是可爱。

她接过水,脸却红了。下意识抿了一口,心软得一塌糊涂。

屠二突然放下水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做得对,黎厌那家伙怎么能有爱人?他动不动就寻死,不合适。”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她快速松开手,耳根却红了:“那个,过去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一时被美色迷惑了心智,换个美人喜欢就是了。”

事实上,她心里正在尖叫。好软好滑,像水一样!原先以为她配不上他,现在是觉得他配不上她。姐姐,要不换个人喜欢吧,那家伙一被爱就降低战斗力,万一死了多痛苦啊。要不考虑一下我?

屠二晕晕乎乎的,丢下点钱就出去了。一出门,差点惊呼出声。只见一个魁梧的人影正站在门外,不知道听了多久了。不是“岩熊”是谁?

岩熊一脸憨厚:“屠副将也刚来吗?我是来送水的。军师在吗?”

他身后果然跟着两车水。

屠二回忆了一下营帐帘,记不太清了。听闻此言,却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有人窃听机密,帐篷是特制的,不但能隔绝声音,还能隔绝天赋者的探索。

她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可岩熊进了门,却换了一套说辞。他回身把营帐帘关好,才一脸严肃道:“军师高义,只是务必记得‘过高世同嫌’。隔墙有耳,下次若要找人剖白心计,一定要检查周边环境,免得被歹人听了去。”

齐玉卿瞥他一眼,不说话。可“岩熊”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夫人。

她们容貌完全不同,性子却有些相似。都是如此真诚地,想着为后人铺路。

他年轻时也抱着这么一腔热血的心,所以加入了[断魂亭]。他当时很满意。他虽然有些脑子,却不愿意费心和同僚斗法。比起阿谀谄媚,他更喜欢面对不能说话的诡异,那会让他想起狩猎的时光。

首到有人袭杀了他的妻子。他彻底心死,不再相信[断魂亭],这才加入朝廷。

他最恨的就是[亭台楼阁]的人,齐玉卿刚来的时候,没少被他刁难。

可没人知道,这些年,他渐渐有了不同的想法。到底是谁能引开[断魂亭]的人呢?朝廷真的值得效力吗?他虽然怀疑,面上却还是那副忠诚憨厚的模样,首到刚刚听完始末,才彻底相信了齐玉卿。

“岩熊”袁堪,原应同看。他有很伟大的抱负,但家人和壮志并列两端。齐玉卿心下感叹,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将军费心,梁省得了。”

岩熊纠结半天,还是开口:“我知道军师和晏公情谊深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功高盖主,历史从来如此。”

他是在怀疑,齐玉卿的贬谪不只有拓跋家动作,还有晏太傅操作。毕竟晏老头门人众多,齐玉卿也门人众多。同样是对人才有知遇之恩,撞人设了。

这番话冒了很大风险,很有可能被人以为是挑拨。以岩熊谨慎的性子,可谓推心置腹。齐玉卿自然是感动不己。而岩熊也暗暗折服,若非此刻就要别离,一定能演绎一出将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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