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三股足以崩灭星河、重塑地水火风的恐怖力量,毫无保留地轰击在兽神殿的核心区域!祖龙的覆海镇星爪冻结、粉碎空间;元凤的净世焚天击净化、焚灭万物;始麒麟的八荒镇狱柱镇压、禁锢时空!整个骸骨神殿连同其下方的大地,如同被投入灭世熔炉的琉璃,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刺目的能量风暴中,寸寸瓦解、崩飞、湮灭!
然而,就在那毁灭能量即将彻底吞噬神殿核心、那污秽血池王座的一刹那——
“枪来!!!”
一声暴虐到极点、仿佛从九幽最深处炸响的咆哮,穿透了毁灭的轰鸣!这咆哮蕴含着神逆献祭整个凶兽王朝后凝聚的终极凶戾与毁灭意志,更带着一种仿佛要刺穿洪荒、弑杀诸天神魔的恐怖锋芒!
嗡——!!!
整个洪荒北方的天穹,骤然一暗!并非乌云遮蔽,而是所有光线、灵气、甚至法则本身,都在一股凭空降临的、无与伦比的凶煞之气下被强行扭曲、吞噬!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暗沉流光,仿佛自开天辟地前的混沌深处而来,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撕裂了天道压制与功德光辉交织的战场天幕,悍然降临!
它精准地落入崩塌神殿核心,那无尽污秽血光升腾之处,一只覆盖着扭曲骨甲、燃烧着混沌血焰的巨大魔爪之中!
枪!
一杆通体暗沉、仿佛由混沌中凝固的污血与毁灭意志铸就的长枪!枪身缠绕着无数细碎、扭曲、哀嚎的魔神虚影,枪尖一点幽暗到极致的寒芒,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周围的空间无声无息地湮灭、塌陷!一股令天地万物、乃至先天神圣都本能感到战栗与恐惧的纯粹“弑杀”道韵,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之前因玉涂而有的一丝裂痕,也在无尽凶兽献祭的怨念与煞气中愈合,显得更加幽深。
九霄弑神枪!先天第一杀戮至宝!
“吼!!!”
握住弑神枪的刹那,神逆那扭曲膨胀、布满骨瘤倒刺的恐怖身躯猛地一震!无穷无尽的凶戾煞气如同找到了宣泄的洪口,疯狂涌入枪身!他猩红燃烧的双瞳,死死锁定轰击而至的三道毁灭攻击,手中长枪以一种简单、粗暴、却又蕴含大道至简杀戮真意的轨迹,悍然横扫!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神魂冻结的、法则被强行抹除的“嗤啦”声!
祖龙那冻结粉碎空间的覆海镇星爪,在触及那暗沉枪芒的瞬间,其上缠绕的洪荒水脉之力如同脆弱的薄冰般寸寸碎裂!冻结的空间如同镜面般炸开!一股无法抗拒的凶煞巨力顺着破碎的法则反噬而来,祖龙庞大的龙躯剧震,闷哼一声,龙鳞崩裂,金红色的龙血洒落苍穹,竟被那枪芒逸散的煞气首接蒸发!他如同被太古神山撞中,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砸塌了远处数座山峰!
元凤那焚灭净化一切的净世焚天神芒,撞上弑神枪的枪尖!那足以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炽白神火,竟如同遇到了克星!枪尖那一点幽暗寒芒微微一闪,仿佛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元凤的攻击竟被硬生生“吸”进去大半!剩余的焚天之力在枪身凶煞之气的冲击下轰然溃散!反噬之力让元凤身后的日精轮虚影剧烈晃动,发出一声哀鸣般的颤音!元凤如遭重锤,护体神焰瞬间暗淡,绝美的面容闪过一丝痛楚的苍白,身形踉跄暴退,嘴角溢出一缕燃烧着金焰的精血!
始麒麟引动的八荒镇狱巨柱,带着镇压万古的伟力轰然落下!神逆持枪的手臂肌肉虬结,混沌血焰疯狂燃烧,弑神枪由下至上,带着刺穿洪荒地膜的决绝,狠狠刺向那玄黄神柱的核心!
嗤——!
玄黄母气凝聚、铭刻山川地脉符文的通天巨柱,在弑神枪那无物不破、无坚不摧的锋芒面前,竟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洞穿!枪尖蕴含的毁灭意志瞬间侵入神柱内部,无数符文哀鸣崩碎!八根神柱同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始麒麟与大地相连的气息猛地一滞,仿佛被强行斩断!他如山的身躯剧烈摇晃,玄黄色的精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脚下大地龟裂蔓延,整个镇压领域摇摇欲坠!
一枪!仅仅是一枪横扫!
身负天道功德加持、气运如虹、处于巅峰状态的三位洪荒领袖,竟在九霄弑神枪的无上凶威面前,如同三颗被狂风扫落的星辰,纷纷遭受重创,惨败溃退!
神逆立于崩塌神殿的废墟之上,周身污秽血光与弑神枪的凶煞之气交织翻腾,形成一片吞噬光线的绝对凶域!他猩红的双瞳扫过重伤倒地的祖龙、元凤、始麒麟,那目光中没有得意,只有一种彻底毁灭一切的疯狂与冰冷。
“蝼蚁…也配终结吾之王朝?”沙哑扭曲的声音如同刮骨,“今日,便以尔等之血,祭吾凶兽最后的荣光!以这洪荒天地…为吾族陪葬!”
他缓缓抬起了弑神枪,枪尖锁定了气息萎靡、勉强聚在一起的三大领袖。那一点幽暗的寒芒,仿佛死神的凝视,让整个战场的时空都为之凝固!所有残存的修士,无论是三族精锐还是洪荒万族,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绝望!混元金仙中期,加上洪荒第一杀伐至宝…这根本不是大罗金仙能够抗衡的存在!
神逆的手臂肌肉贲张,混沌血焰顺着枪身疯狂灌注!弑神枪发出一声愉悦而凶戾的嗡鸣,枪尖的寒芒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洞穿一切、湮灭万法的毁灭光束,就要将祖龙、元凤、始麒麟三人连同他们身后的气运根基,彻底贯穿、抹杀!
千钧一发!万灵绝望!
就在那毁灭光束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
北方天际,那被污血与凶煞之气笼罩的昏暗苍穹,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并非物理的撕裂,而是一种空间与法则层面的…澄澈。
一道清冷、纯净、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浊与疯狂的月华,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这月华并非柔和,而是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冻结时空的至高寒意!
月华所过之处,翻腾的污血煞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迅速变得稀薄、黯淡!神逆周身那吞噬光线的凶域,竟被这清冷的月华硬生生逼退、压制!
“嗯?!”神逆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
只见那裂开的“澄澈”天幕中央,一道身影踏月华而来。好吧,一道兔影。
“玉———涂”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神逆握着九霄弑神枪的手微微发抖,被玉涂一杵打飞的绝望历历在目“这是我和他们三族的事,与你们广寒宫并无关系”
---
神逆的嘶吼带着被冒犯的狂怒,更深处却是一丝源自本能的、面对天敌般的战栗。玉涂的身影悬停于月华洪流中央,清冷的光辉在她身后凝聚成一轮仿佛亘古永存的浩瀚月轮,其威压不再是分庭抗礼,而是如同九天悬河,沛然莫御地倾轧而下,将弑神枪搅动的凶煞领域强行压缩、逼退!
混元金仙巅峰!圆满无缺,大道在握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天穹,笼罩了整个战场!与神逆那燃烧本源、充满毁灭狂暴的混元金仙中期相比,高下立判,判若云泥!
“广寒宫?”玉涂的声音空灵依旧,却带着一种俯瞰微尘的漠然,仿佛神逆的咆哮只是山风过耳,“神逆,你献祭王朝,引动弑神,逆乱天道,祸及洪荒。业力滔天,天地不容。太阴代天巡狩,肃清寰宇,何须与你论关系?”
他手中那根白玉捣药杵轻轻抬起,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拨弄药臼中的草叶。然而,杵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寒芒亮起,瞬间,时间、空间仿佛都为之凝固了一瞬!那并非错觉,而是三大至高法则——太阴、空间、时间——在他一念之间自然流转带来的威能!
“吼!混元巅峰又如何!吾有弑神枪!天道亦可弑!”神逆的恐惧被疯狂彻底点燃,他咆哮着,将所有的凶戾、绝望、王朝覆灭的怨毒尽数灌入九霄弑神枪!枪身缠绕的魔神虚影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尖啸,枪尖那湮灭一切的幽暗寒芒瞬间膨胀,化作一个吞噬光、吞噬法则、吞噬“存在”本身的毁灭奇点!
“弑神——绝道!!!”
神逆人枪合一,化作一道撕裂洪荒根本法则的终极毁灭洪流,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悍然轰向玉涂!这一击,是他毕生修为、凶兽气运、乃至自身存在烙印的燃烧!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首接“消失”,留下一道道漆黑的、仿佛永不愈合的虚无伤痕!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混元金仙后期都色变的恐怖一击,玉涂清冷的眼眸中,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她只是将手中的捣药杵,对着那毁天灭地的毁灭奇点,轻轻一点。
动作轻柔,写意,仿佛在拂去尘埃。
“定。”
言出法随!
一个“定”字,蕴含着太阴法则的绝对冰封、空间法则的绝对禁锢、时间法则的绝对凝滞!
嗡——!!!
那足以湮灭星河、洞穿洪荒的毁灭洪流,在距离玉涂尚有千丈之遥时,猛地停滞了!
并非能量对冲的僵持,而是从根源上的…冻结!
时间停止了流动:神逆狰狞的表情、沸腾的混沌血焰、枪尖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黑暗奇点,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那一瞬。
空间化作了坚不可摧的牢笼:毁灭洪流周围的空间不再是虚无,而是变成了比洪荒大地本源还要坚硬亿万倍的太阴玄冰,将其牢牢锁死在原地,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无法扩散。
太阴神意则无孔不入地渗透:纯净到极致的月华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冰刃,精准地切割、净化着毁灭洪流中沸腾的凶煞戾气、魔神怨念。那令众生恐惧的弑神道韵,在绝对的力量层次压制和属性克制下,如同烈日下的积雪,发出滋滋的哀鸣,飞速消融、黯淡!
神逆那燃烧着疯狂的眼瞳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恐惧!绝对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琥珀凝固的虫豸,所有的力量、意志、连同手中的弑神枪,都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至高伟力彻底镇压!他甚至失去了对自身存在的感知!
“空间…时间…太阴…”神逆的思维在绝对凝固中艰难转动,只剩下无尽的骇然,“…巅峰之境…三大法则…怎会…如此…”
玉涂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那被彻底冻结的毁灭洪流前方,近在咫尺。她甚至没有看那恐怖的弑神枪尖一眼,目光平静地落在神逆那凝固着惊骇与绝望的扭曲面孔上。
“弑神枪,杀戮至宝,可惜…”玉涂的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如同在点评一件器物,“执掌之人,太弱。境界之差,非外物可补。”
她再次抬起了捣药杵。这一次,不再是点,而是如同捣药般,对着被凝固在时空冰棺中的神逆和弑神枪,轻轻一杵捣下!
动作依旧轻柔,仿佛只是在捣碎一颗顽石。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响声,仿佛敲击在洪荒天地的本源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只有一种“概念”被强行抹除、打碎的“咔嚓”声!
那被三大法则合力冻结的毁灭洪流、弑神枪的凶煞领域、连同神逆那庞大扭曲的魔躯…如同被投入石臼中的琉璃,寸寸瓦解、崩碎!
神逆凝固的眼瞳中,最后倒映出的是那根越来越近的白玉杵尖,以及玉涂那双不含任何情绪,只有纯粹太阴神性的眼眸。他想咆哮,想挣扎,想引爆一切,但连这个念头都被冻结、禁锢、粉碎!
“不——!!!”
绝望的意念在神魂湮灭前最后的嘶吼,无人听闻。
砰!
混元金仙中期的凶兽之皇,执掌先天第一杀伐至宝神逆,连同他燃烧一切发出的终极一击,在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杵之下,如同梦幻泡影,彻底崩解、湮灭!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能量殉爆。只有无数细微如尘埃的、被太阴神力彻底净化过的光点,如同冰晶般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破碎的战场上。
九霄弑神枪发出一声凄厉不甘的嗡鸣,枪身剧烈震颤,缠绕的魔神虚影疯狂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失去了神逆这个载体,它那毁天灭地的凶威在混元巅峰的玉涂面前,如同无根之萍。
玉涂伸出纤手,对着那挣扎的魔枪凌空一抓。
“镇。”
清冷字音落下,无尽月华化作亿万道晶莹锁链,瞬间缠绕上弑神枪身。锁链上铭刻着繁复玄奥的太阴神纹,散发出冻结法则、净化凶煞的无上伟力。弑神枪的凶煞之气如同被泼上冷水的沸油,剧烈翻腾后迅速被压制、封印,枪尖那点幽暗寒芒不甘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黯淡下去,变成了一杆通体暗沉、布满诡异纹路却再无凶威泄露的古朴长枪,被月华锁链牢牢捆缚,悬浮在玉涂身前。
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破碎的大地,凝固的烟尘,悬浮的血珠冰晶…所有残存的生灵,无论是三族精锐还是凶兽余孽,全都如同泥塑木雕,神魂被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彻底冻结。
祖龙、元凤、始麒麟三位重伤的洪荒巨擘,勉强支撑着身躯,望着那轻描淡写间便抹杀了恐怖神逆、封印了弑神凶枪的月白身影,眼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敬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刚才还让他们绝望、几乎陨落的灭世危机,在那位广寒宫主面前,竟如同儿戏般…手拿把掐,一杵了账!
玉涂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扫过重伤的三族领袖,最后落在被封印的弑神枪上。他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思考如何处理这烫手的凶物,随即轻轻一挥手。
被月华锁链捆缚的弑神枪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袖里乾坤,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想起什么,清冷的目光投向祖龙三人,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凶兽之劫己了。此间因果业力,尔等自行梳理。洪荒…需要休养生息。”
话音落下,不等三族领袖有任何回应,她身后的月轮虚影光芒一闪。玉涂的身影连同那倾泻的月华洪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破碎的北方大地,以及劫后余生、心神剧震的无数生灵,还有那高悬于天、仿佛亘古未变的…清冷月轮。只是那月轮之中,隐约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被镇压的凶戾暗红。
战场中心,唯有一片被彻底净化、空无一物的巨大“虚无”区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超越想象、碾压一切的恐怖交锋。
就在玉涂的身影连同太阴月华彻底消失在北方天际的刹那,那被凶煞污血浸染、被恐怖力量蹂躏得支离破碎的洪荒北方苍穹,骤然间被另一种宏大、浩瀚、充满生机的光芒所取代!
嗡——!
无量玄黄功德之气自九天之上垂落!其色金中带玄,厚重无比,蕴含着天道至公的意志与对终结凶兽量劫的认可!这功德之光如同最纯净的甘霖,瞬间覆盖了整个惨烈的战场,其范围之广,远超之前三族领袖所获!
功德金云首先落在重伤倒地的祖龙、元凤、始麒麟身上。
祖龙那被弑神枪煞气侵蚀、崩裂的龙鳞在金光照耀下,伤口处污秽的煞气如同冰雪消融,金红的龙血不再蒸发,反而散发出勃勃生机。崩裂的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黯淡的龙睛重新燃起威严的神光,体内被凶煞之力撕裂的经络在功德之力的滋养下飞速复原!他发出一声低沉而舒畅的龙吟,庞大的龙躯在金光中缓缓舒展,威严更胜往昔!
元凤周身暗淡的护体神焰在功德金光的注入下,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本源,瞬间熊熊燃烧起来,比之前更加纯净、炽烈!日精轮的虚影重新凝聚,甚至更加凝实几分。她嘴角燃烧着金焰的精血痕迹消失,绝美的容颜恢复红润,苍白尽去,凤眸之中神光湛然,涅槃真意隐隐流转,仿佛经历了一次新生洗礼!
始麒麟脚下龟裂的大地在功德金光下迅速弥合,玄黄色的精血倒流回体内。他与洪荒大地的联系非但没有被斩断,反而在天道功德的加持下变得更加紧密、稳固!八荒镇狱柱的裂痕被玄黄母气填补,符文重新亮起,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功德金光。他那如山岳般的身躯挺立起来,厚重的气息弥漫,伤势尽复,大地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不仅仅是三族领袖,战场上所有幸存的三族精锐、洪荒万族的修士,只要身上沾染了对抗凶兽的因果业力,都沐浴到了或多或少的功德金光。重伤者伤势飞速好转,力竭者精神振奋,甚至不少修士在功德加持下,瓶颈松动,当场突破!
更宏大的一幕发生在大地之上。那被神逆自爆、弑神枪威能、以及三大法则对撞撕裂得如同末日废土般的北方大陆,在浩瀚无边的玄黄功德之雨的浇灌下,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修复。
破碎的山脉在隆隆声中重新隆起,巨大的裂谷被无形的力量推挤弥合,翻涌的地水火风被功德金光抚平、梳理,重新归于法则秩序。焦黑的土地上,顽强的嫩芽顶开灰烬,沾染污秽的河流溪水重新变得清澈。虽然距离完全恢复昔日生机还需要漫长岁月,但这片死寂的大地,己然在天道恩泽下,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脉动。
广寒宫,太阴星深处。
清冷的月辉永恒地流淌在晶莹剔透的宫阙之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血腥。殿内,太阴本源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液态光晕。
羲和与常曦两位女神,以及玉言,带着大战后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恭敬地立于殿前。她们身上沾染的些许战场煞气,在踏入广寒宫的瞬间便被纯净的太阴神力净化殆尽。
然而,她们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主座上的身影吸引。
玉涂,这位刚刚以雷霆手段抹杀神逆、封印弑神枪的混元巅峰强者,此刻却毫无形象地斜倚在月华凝聚的宽大宝座上。他那萌萌的兔脸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困惑和烦躁。一只爪子撑着下巴,另一只爪子则无意识地……抓耳挠腮?没错,就是像一只遇到难题的普通兔子那样,抓挠着自己那对毛茸茸的、此刻显得有些凌乱的兔耳。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他身前的月华地面上,静静地躺着那杆通体暗沉、布满诡异扭曲纹路的古朴长枪——九霄弑神枪!它被无数细密流转的太阴神纹构成的锁链紧紧束缚着,枪身内偶尔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却依旧令人心悸的凶戾幽芒,仿佛不甘的凶兽在沉睡中呓语。
“兄长/主人。”羲和、常曦与玉言同时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大战后的沙哑。
玉涂停下了抓耳朵的动作,抬眼看过来,眼神依旧清澈,但那份清冷中多了一丝探究:“回来了?战场上……可有其他先天神魔现身?比如,分润了点功德之类的?”他的声音带着点随意的好奇,仿佛在问今天有没有人捡到便宜。
羲和与常曦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无奈。常曦上前一步,恭敬道:“回兄长,并无。自始至终,除了兄长您降临,以及天道最后降下功德,战场核心区域,唯有我三族与凶兽余孽,再无其他先天神魔气息显现。”
“哦?”玉涂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对雪白的兔耳也随着她的困惑不自觉地抖了抖,“一个都没有?鸿钧那老道没来?杨柳那根空心木头没凑热闹?乾坤、阴阳那两个整天琢磨天地方圆的家伙也没影?还有……”她顿了顿,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手指轻轻敲击着宝座扶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罗睺呢?那把诛仙剑不是号称杀伐无双吗?这等凶煞冲霄、量劫终末的大场面,他这魔道会错过?”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难道是…量劫结束得比‘他们’预想的要快?提前了?以至于那几个老家伙还在混沌深处疗养上次开天辟地时受的道伤?没来得及赶回来捡便宜?”
羲和、常曦和玉言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涉及到那些最古老、最神秘的混沌魔神转世,她们不敢妄加揣测。
玉涂托着腮,赤红的眼睛盯着地上那杆安静(被强行安静)的弑神枪,看了好一会儿,小脸上满是纠结,嘴里还嘀咕着:“啧,麻烦…真麻烦…这烫手的玩意儿…总不能留在广寒宫当捣药杵吧?虽然材料是硬了点,但煞气太重,会污染我的月桂药香的…”
他烦恼地又抓了抓耳朵,最后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唉!算了!管他们为什么不来呢!反正这破枪放我这儿看着就烦心,煞气还老想往外冒,污染我的太阴清气…”
他站起身,随意地一挥手。那被太阴神链层层缠绕的弑神枪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让它去它该去的地方吧。”玉涂撇撇嘴,赤红的眼眸望向洪荒西方那片在感知中依旧贫瘠、荒凉、却暗藏无尽煞气与业力的大陆方向。
他手指对着弑神枪轻轻一弹,仿佛在弹走一粒尘埃。
“去!”
嗡!
弑神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在抗拒,又仿佛在呼应着什么。随即,它化作一道极其黯淡、几乎融入空间背景的暗沉流光,无视了广寒宫的禁制,瞬间穿透了太阴星的屏障,朝着那遥远的、劫气深沉的西方大陆,破空而去!其轨迹玄妙,仿佛遵循着某种冥冥中的“缘法”。
做完这一切,玉涂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又慵懒地瘫回宝座里,顺手捞起旁边案几上的一根晶莹剔透的月桂嫩枝,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好了好了,打完了,该干嘛干嘛去!该养伤的养伤,该捣药的捣药……唔,这茬月桂味道不错……”
广寒宫再次恢复了亘古的清冷与静谧,仿佛刚才那决定一件顶级杀伐至宝去向的举动,不过是主人随手丢了一件不喜欢的旧物。只有羲和、常曦和玉言,望着那空无一物的地面,以及主座上悠闲啃着树枝的身影,心中依旧翻腾着难以平复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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