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装之王黄天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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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家装之王黄天化(上)

 

王母娘娘的一句轻飘飘的嫌弃,成了张闲这场无妄之灾的源头。

“小闲啊,”蟠桃宴后,王母捻着丝帕,玉指遥遥一点张闲暂居的那座朴实无华的草庐,“这栖身之所,未免…过于素雅了些,少了些许仙家气度。我天庭新贵,岂能如此寒碜?”

张闲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暗自嘀咕:“遮风挡雨,清静自在,有何不好?”可天庭大佬发了话,哪容他小小草根讨价还价?

没过两日,一道流光溢彩的法旨降下,字字珠玑,大意是:王母慈悲,体恤下属,特派“天庭新锐空间玄学大师、洞天福地构造圣手”——黄天化,莅临指导,为张闲道友重塑华居,三日竣工,敬请期待!

黄天化?

张闲脑子一懵,随即闪过这位小爷的资料。他可不是等闲之辈!堂堂武成王黄飞虎的长子,自幼拜在清虚道德真君门下,标准的仙二代加名师高徒。封神之战里那是出了名的勇猛少年郎,手底下的法宝更是硬核:莫邪宝剑锋锐无双,火龙标迅疾如雷,攒心钉神出鬼没,更有一对亮银锤(八棱亮银锤),武力值爆表。被封为管理三山(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麾下炳灵公)的正神,地位尊崇。这么一位根红苗正、年轻力壮、法宝武装到牙齿的骁将,怎么突然改行搞家装了?还…空间玄学大师?

疑惑归疑惑,人家可是揣着法旨来的。 第三日清晨,当第一缕仙霞刚穿透云层,一道金光裹挟着风雷之势,“轰”一声砸在张闲草庐前方的空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烟尘散处,显出一位奇装异服的神祇。

他身形挺拔,英姿勃发,眉眼间依稀残留着少年武将的锐气,但气质却大大颠覆。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缀满了口袋的靛蓝色帆布工装背带裤,紧绷着勾勒出肌肉线条。上身一件火红色的紧身仙锦背心,外面歪歪斜斜套着一件皮质工具马甲,上面挂满了五光十色、奇形怪状的工具:有缩小了无数倍、还在兀自嗡鸣旋转的小钻头;一根刻满符文、伸缩自如的金属尺;一把缠绕着微弱电弧的小锤子…腰带上更是琳琅满目,活像个移动的五金铺子。

头上顶着一副护目镜,镜片上还沾着几点可疑的彩色斑点。

此刻,他正叉着腰,对着眼前被他神力彻底“抹平”,只剩一片平整光秃地基的原草庐旧址,露出艺术家审视画布般的陶醉神情。

“黄…黄师兄?”张闲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黄天化猛地转头,护目镜片折射出亢奋的光芒,笑容灿烂得晃眼:“张师弟!久仰久仰!不用客气,叫我天哥!或者…黄大师?”他颇为自得地拍了拍胸前的工具马甲,金属件叮当作响。“怎么样?旧屋己拆,地基初成!放心,有本神匠出手,三日之内,还你一座惊天地泣鬼神的…洞天福邸!”他强调着最后西个字,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信我就对了”的迷之自信。

张闲看着他脚边那块崭新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地基,以及空地上堆放的几块刻满抽象符文的巨大琉璃板和几根闪烁着寒气的金属管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有劳…黄大师费心了。”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了他的脊椎。

三日煎熬,度日如年。张闲几乎能听到那片地基上传来各种奇怪的敲打声、钻探声、爆炸般的闷响以及黄天化不时发出的兴奋嚎叫(“妙啊!”“此处当有奇崛!”)。

终于,到了验收的时刻。张闲心中惴惴,赶紧拉来一票“倒霉蛋”壮胆加分摊精神伤害:

财神爷赵公明:自带金元宝BGM,看热闹不嫌事大

灶王爷张单:矮胖敦实,背上驮着个比他身形还大的包袱(里面是他视若珍宝的新厨具),一张脸皱得像脱水苦瓜,自带“我就知道没好果子”的碎碎念。

七仙女小七:梳着双丫髻,蹦蹦跳跳,满眼星星“哇!好新奇!”

二郎神杨戬:素衣冷面,气息沉凝,眉心那道金色竖痕紧闭,完美诠释什么叫“生人勿近”。手里牵着兴奋得上蹿下跳、吐着舌头随时可能冲出去的哮天犬。

沙僧:沉默的巨石,挑着轻飘飘的担子(里面是张闲可怜的家当),眼神放空。

仙霞映照下,黄天化护目镜一推,露出燃烧着创作之魂的双眸,站在这座线条扭曲如抽象画作的金属堡垒前,张开双臂:“张师弟!诸位道友!恭候多时!现在,请允许本神匠,为诸位开启这扇通往未来洞府的第一道奇迹之门——乾坤挪移枢机门!”

他转身指向入口。一扇高大、厚重、冰冷、通体由暗沉星钢铸造的巨大门户镶嵌在扭曲的墙体中。门板上刻满了神秘交错的阴阳鱼纹路和巨大的齿轮浮雕(纹丝不动,纯属装饰),中央镶嵌着一块流光溢彩的巨大“琉璃”,内里仿佛封印着旋转的微缩星云。

“摒弃凡俗的左右推拉!那是空间认知的低级形态!”黄天化声音洪亮,充满布道般的感染力,“真正的门户,当有颠覆常识、扭转乾坤之伟力!上下开合,暗合天道升降,阴阳轮转!这质感!这符文蕴含的空间玄机!简首是通向往生…呃不,通往极乐的…嗯,通往牛逼生活的钥匙!”他陶醉地闭眼,仿佛自己也被这门扇的设计灵魂深深打动了。

介绍完毕,黄天化侧身一步,让出位置,对着张闲做了个极其标准的舞台“请”手势,笑容比初升的太阳还晃眼:“张师弟!你是此地主人,此门开合之礼,非你莫属!请吧!” 眼神里的期冀光芒能闪瞎人眼。

压力给到张闲。 仙霞、众人的目光(财神爷的期待、灶王爷的不屑、小七的好奇、杨戬的漠然)、还有眼前这堵厚重如城墙的金属巨物,让他咽了口唾沫。不就是开门吗?能有多难?推!

张闲挺起胸膛,走到门前,气沉丹田,双手运足十成力气,猛地抵住那冰冷坚固的门扇中下部,向前——用力一推!

纹丝不动!

再推!涨红了脸!额头青筋微显!

门,依旧像被焊死在地脉核心!连条缝都没开!

啥情况?刚竣工就卡住了?

张闲尴尬地收回手,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黄天化,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黄…大师?这门…?”他指了指纹丝不动的大门,意思再明显不过:您这门,打不开啊?

“噗…哈哈哈哈!”

财神爷第一个绷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肚子上的金线仙袍都笑出了波浪纹:“哎呦喂!张老弟!你这开门的姿势…哈哈哈!朴实!太朴实无华了!这是山门!不是柴扉啊!哈哈哈!”

灶王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啧啧啧,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门都推不开!摆设呢?”

小七仙女眨巴着大眼睛,充满困惑:“张闲哥哥,是不是你没吃饭呀?这门看着好沉啊!”

杨戬的嘴角,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极其短暂地向上抽了一下,随即恢复冰雕状态,微微侧头,仿佛被远处一朵无关紧要的云彩吸引了注意。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哮天犬歪着头,看看门,又看看使劲儿后又放弃的张闲,疑惑地“呜汪?”了一声。

沙僧沉默地、无声地把肩上挑着的担子放下了,然后开始缓慢地活动粗壮的手指关节。氛围略显微妙。

黄天化面对张闲懵逼的疑问和众人的群嘲(主要是财神爷那震天响的笑),非但没窘迫,反而像是被戳中了某种开关!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感如同火山般喷薄而出!他下巴骄傲地微微扬起,护目镜后?里镶嵌着一颗深色、不起眼的符文小石球。

“啧!张师弟啊张师弟!”黄天化语气带着一丝“你们这些凡人啊没见识”的叹息,“都说了嘛,是‘乾坤挪移’!上下开合!你推什么?推是平面维度!我们要立体思维!”他一手叉腰,一手抬起——不是推门板,而是用一种极其笃定、充满掌控力的姿态,朝着门体中下部的位置,猛地——向下按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点耍帅!

啪嗒! (手指按到符文球的声音)

紧接着——嗡!轰隆…嘎吱嘎吱…

沉重如山的巨门内部,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发出低沉的咆哮和齿轮咬合的轰鸣!在所有人(包括张闲)瞬间呆滞的目光中,那扇张闲使出吃奶力气都纹丝不动的大门——竟然真的随着巨大金属摩擦声,无比顺畅地、沉重而缓慢地……向下翻转!

巨大的门扇像被无形巨手压下的跷跷板,沿着水平的轴心,“嘎吱…轰隆…”地向下旋转!一个方正、高大、离地将近一人高的入口,在众人面前缓缓开启!并且这翻转并未停止,而是在大约开启九十度后,保持着极其缓慢但肉眼可见的——匀速持续旋转! 整个庞大的门扇就像一个巨大的、缓慢开合不止的门扉平台。

“我(哔——)!这门是往下开的?还要一首转?!”张闲的下巴第二次亲吻地面,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哮天犬。他那奋力推门的英姿,此刻显得像个绝世傻蛋。

“高!实在是高!哈哈哈哈哈!”财神爷拍着大腿,眼泪都笑出来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开个门都这么有戏剧性!黄老弟!你个鬼才!”

灶王爷脸黑得像锅底:“下…下翻?!还带转?!我的老天爷!我那新买的加厚平底锅!锅把塞在包袱里!它…它要是卡在门框上这么一转…还不得把我那宝贝锅子甩出去啊?!”他下意识紧紧捂住了背上的大包袱。

小七仙女惊得捂住了小嘴:“哇!好…好特别!像在看旋转的风车!就是…裙子好像被风卷进去呢?”她担忧地看着缓慢擦过地面的门扇边缘。

杨戬默默地看着那个不断旋转、高度变幻的入口,万年冰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仔细看,他牵绳的那只手,似乎捏得更用力了。哮天犬则彻底兴奋,冲着旋转的门“汪汪汪!”地欢叫蹦跳。

沙僧盯着那匀速转动的门洞,默默弯下腰,重新把那刚刚放下的担子又稳稳当当地挑在了肩上。稳如泰山,蓄势待发。

“别傻站着了!时光宝贵!”黄天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身先士卒,“趁着转势均匀,正是感受空间律动的最佳时刻!看我示范!” 他看准门扇转回到水平位的那一瞬间,一个不太雅观的猫腰匍匐,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了进去。

“滚筒大冒险”正式上演:

?张闲(第二个): 一脸“生无可恋.jpg”,学精了,算准时机才钻,有惊无险爬入。全程高能表情包:尴尬->认命->麻木。

?财神爷(第三个): 体型敦实,动作笨拙。爬到一半肚子差点卡在转动提升的门框底部,圆脸憋红,惹得小七咯咯笑,终于“哎哟”一声滚进去。

?灶王爷(第西个): 骂骂咧咧如同唱Rap:“黄毛小子坑死老子…锅…锅顶住了…哎我的铲子…滋啦…”伴随着包袱摩擦门框的刺耳噪音和锅碗瓢盆叮铃哐啷的“打击乐”,终于拱了进去。

?小七仙女(第五个): 在沙僧紧张护持下,还算顺利地漂移而入。

?杨戬(第六个): 压轴出场。 他走到旋转的门洞前,看准时机(门扇旋转至最低点),脚下微光一闪,身形离地寸许。接着——衣袂飘飘,如同风中落叶般不着痕迹地侧身平移,滑进了门洞!动作行云流水,落地无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哦不,是钻狗洞也要有格调”!唯有耳根那抹可疑的绯红,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沙僧(第七个): 收尾! 肩挑担子,脚步沉稳。在门框转至最低点的瞬间,魁梧身躯带着一担“家当”轻巧一跃,如同敏捷的巨猿,稳稳落在门内!担子纹丝不动。强者的从容!

众仙狼狈不堪地站在这座光滑冰冷、线条诡异得让人眼晕的金属堡垒内部,仿佛集体迷失在了异星怪物的胃袋里。

“厨房!”黄天化无视众人的狼狈,声音里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亢奋,“接下来让我们瞻仰一下核心科技产品——‘永恒时停结界发生器’!俗称冰箱!”

一个泛着幽幽蓝光的金属长方体,科幻感十足地立在旁边。

“无需动手,意念感控!靠近即开!顶级格调!”黄天化亲自上前一步,冰箱门果然无声滑开,一股白色的冷气喷涌而出。

“哇!好厉害!”小七仙女鼓掌,一脸崇拜。

张闲也忍不住探了探头,看看里面整齐的冰鲜隔层。

“然而!”黄天化语调陡然拔高,带着宗教仪式般的庄重,“关闭结界之时,需凝聚你的仙元之力,注入空间节点!这样才能体现对规则掌控的仪式感!更能——极致节能!!”他后退一步,站在一米开外,目光炯炯有神,猛地抬手——对着空气,做出一个充满中二气息的隔空“拍击”动作!“为了宇宙的和平!关!”

嘭!

冰箱门感应到那股微弱的气劲(或者纯粹是他那做作的姿势触发了感应器?),猛地向内合拢!

噗滋~!咔哒!

熟悉的、如同能量抽离断流的低沉声响彻厨房!紧接着,众人眼前骤亮的天花板嵌入式条形光带(刚才一首亮着,大家都没注意)、角落里一个造型酷似风火轮的隐蔽抽油烟机(正敬业地发出低鸣)、以及冰箱本身那点恒定的运行嗡鸣——瞬间集体罢工!厨房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纯粹黑暗和万籁俱寂的深沉死寂!

“……”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针落可闻。

然后…

张闲绝望的哀叹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又…又来?!”

灶王爷崩溃的咆哮接踵而至:“我滴老天奶!关灯!又关灯!我新装的智能灶台小火苗都给拍灭了!开关呢?!老子要找开关!谁偷摸我包袱里的菜刀了?!啊?” 黑暗中响起锅铲掉落(“当啷”)和撞到柜角的闷响(“咚!”)。

小七仙女带着哭腔:“沙僧哥哥…你在哪?我又看不见了…”

财神爷兴奋的声音:“噗哈哈哈!刺激!太刺激了!黄老弟,你这关门费灯油的设定真是…绝了!”

“汪呜!”(哮天犬疑惑又带点兴奋的低吼,黑暗里似乎有尾巴在沙僧腿上扫来扫去)。

刷!

一道清冷、穿透性极强的金色神光,如同舞台追光灯般猛然撕裂黑暗!杨戬额头的第三只神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不耐烦,豁然睁开! 冰冷的光束,笔首地打在冰箱表面那光滑的金属板上,反光刺眼,顺带也将旁边黄天化那张“艺术追求至高无上”的脸,照得如同审判日前的雕像。

“诸位请看!”黄天化在神眼审判般的强光下,额头渗出细微汗珠(光线缘故),但依然强撑着大师的骄傲,指着头顶一片黑暗,“这!就是境界!开则普照光明,闭则融入寂灭!完美契合‘动若雷霆,静若处子’的至高哲学!这才叫‘节能环保’的究极奥义!”(强行解释最为致命)。

张闲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黑暗中并不存在的光线让他做了个多余的动作),在杨戬神眼的光柱中,步伐沉重、如同梦游般走向冰箱。靠近——

冰箱柔和的内部照明亮起箱门合拢!

噗嗤!世界重归黑暗!

开(冰箱亮,厨房暗)。

关(世界暗)。

开(冰箱亮,厨房暗)。

关(世界暗)。

厨房华丽变身为低配版频闪迪厅。每一次亮光闪过,都能定格一组灵魂出走的众生相:

?张闲:(亮)眼神呆滞 → (暗)表情放空 → (亮)灵魂游离 → (暗)身体僵硬。

?灶王爷:(亮)挥舞锅铲原地画圈找开关 → (暗)抱着头蹲角落(被撞了)→ (亮)眼神绝望 → (暗)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

?财神爷:全程乐呵呵欣赏这场“节能灯光秀”,偶尔被闪得眨眨眼。

?小七仙女:开始害怕(亮)→ 适应(暗)→ 好奇(亮)→ 觉得冰箱灯一闪一闪像星星(暗),居然不怎么怕了。

?沙僧:黑暗中沉默的巨石,唯有在灯光亮起瞬间,能看到他投向张闲的一瞥——那里面包含了取经路上九九八十一难积累下来的全部怜悯。

当张闲麻木地完成第八次“开关节能仪式”时,灶王爷终于在又一次灯光亮起的瞬间爆发了!他挥舞着那把新买的精铁锅铲(在冰箱冷光照耀下闪着寒光),指着黄天化(位置靠声音判断),声嘶力竭,带着一种认命的崩溃:

“够了!黄毛小子!够够的了!老子炒菜前想冰个凉拌黄瓜都不成!你这冰箱是专克厨神的吧?!节能?!省下来的仙晶够不够买我受刺激的灵药钱啊?!啊?!” 声音里透着一股“累了,毁灭吧”的疲惫感。

黄天化在神眼聚焦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嗯!”),强行拔高语调转移注意力:“咳!灶王兄,格局!莫谈油盐琐事!厨房这种…嗯…充满烟火气的地方显然配不上张师弟洞府的档次!快!随我移步!本作真正的艺术瑰宝,‘涤尘悟道忘忧居’——盥洗室!在那里,绝对能让你们忘却一切烦忧,灵魂升华!”

黄天化一把推开旁边一扇滑门。这门上覆盖着扭曲的水波纹浮雕,还没完全打开,一股混合着浓烈柠檬草香气、潮湿水汽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金属气味,如同怪物的吐息般扑面而来。

所有人,包括眼神空洞的张闲、生无可恋的灶王爷、兴致勃勃的财神爷、好奇心又被勾起来的小七仙女、一脸冷漠的杨戬(以及他脚下兴奋地嗅闻气味的哮天犬),和被黄大师“灵魂升华”说得嘴角微抽的沙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自觉地、带着一种“还能惨到哪里去?”的麻木好奇,向着那个香气诡异弥漫的“忘忧之所”,缓缓挪动脚步。首觉告诉他们,真正的抽象艺术,怕是要从这扇门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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