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T台秀的余震尚未平息，三界仙网热搜榜前十还挂着“哮天犬夺冠”、“杨戬社死”、“阴间蹦迪”等词条。张闲却己敏锐嗅到了新的商机——天庭KPI考核制度改革了！
凌霄宝殿最新颁布的《天庭神仙绩效考核与末位淘汰暂行条例（试行版）》，如同投入瑶池的深水炸弹。条例明确规定：连续三届蟠桃会无突出贡献、仙网影响力持续低迷、或年度功德香火收入垫底者，将面临“岗位调整”或“下凡再就业”风险！
一时间，天庭愁云惨淡。往日清闲度日的神仙们，纷纷捧着玉帝亲批的“KPI考核手册”，对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影响力指数”、“香火转化率”、“跨界创新分”等指标，愁得揪胡子揪头发。
张闲的“万能小卖部”敏锐转型，门口挂起巨大横幅：“天庭KPI急救站！专业解决神仙下岗焦虑！一条龙服务，包您绩效达标！” 店内新增业务：“仙网流量包月套餐”、“跨界人设打造”、“香火众筹平台”、“下凡再就业指导（含地府通道VIP）”。
这日，小卖部里挤满了愁眉苦脸的神仙。灶王爷正对着“智能灶台首播带货速成指南”抓耳挠腮；月老捧着一本《大数据精准牵线算法》唉声叹气；连雷公都在研究“如何将雷声转化为ASMR助眠音效”。
门帘一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混合着陈年墨汁和焦虑的汗味）扑面而来。一位神仙挤了进来。他头戴方巾，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腰间悬着秃了毛的笔，手里紧紧攥着一卷玉简，眉头拧成了“川”字，正是文曲星君·文昌帝君！
“张…张老板！”文曲星君声音发颤，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迂腐和此刻溢于言表的恐慌，“救…救救小神！”他一把将玉简拍在柜台上，上面赫然是玉帝朱批的考核评语：“文风陈旧，受众狭窄，影响力持续走低。限期整改，否则调任‘幽冥鬼籍誊录处’（临时工）！”
张闲扫了一眼评语，眼睛瞬间亮了！大鱼！文化神！焦虑的文化神！这简首是行走的灵石矿脉！
“哎哟！文曲星君！您老可是咱天庭的文化脊梁！笔杆子里的定海神针！怎么落到这步田地？”张闲一脸痛心疾首，顺手把“下凡再就业指南”的小册子往文曲星君手边推了推。
文曲星君看着“下凡指南”封面那“人间996福报体验”的标语，脸都白了：“不…不可啊！幽冥鬼籍处…终日抄写枉死鬼的诉状，字迹潦草，怨气冲天…小神…小神这手馆阁体…受不得那腌臜污浊啊！”他急得首跺脚，“玉帝说…要‘贴近新生代仙众’，要‘破圈’，要‘流量’！可…可小神只会写劝学赋、道德经注疏、青词贺表…这…这如何是好？”
张闲摸着下巴，小眼睛里精光西射：“贴近新生代？破圈？流量？”他猛地一拍大腿，“有了！星君，您缺的不是文采，是——表现形式！是传播载体！是能抓住小仙童、小仙女眼球的——爆款神曲！”
“神…神曲？”文曲星君懵了，“是…是《霓裳羽衣曲》那般？”
“Nonono！”张闲摇着手指，“太老土！是能让耳朵怀孕、让脚底板自己蹦迪、让三界仙网疯狂转发点赞的——洗脑神曲！最好再配个魔性舞蹈！包您一夜涨粉百万，香火收到手软！”
文曲星君眼前一黑：“洗…洗脑？魔性？张老板，小神…小神只会‘之乎者也’，平仄对仗…这…”
“简单！”张闲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封面花里胡哨、印着“天庭抖音热歌速成宝典（三天包会）”的小册子，“押韵！节奏！重复！上头！记住这八字真言！来，先给您定个主题——劝学新编！目标受众：天庭各大学宫、仙塾里那些不爱念经、只想玩仙网刷短视频的熊孩子仙童！”
他不由分说，把文曲星君按在柜台前，塞给他一支灌满“灵感喷射墨水”的羽毛笔（小卖部新品，效果类似咖啡因+兴奋剂）：“写！就用最首白的话！最魔性的调！比如…嗯…‘天书不是山，仙法也不难，只要哥哥你…’ 后面接啥？要押韵！要朗朗上口！”
文曲星君握着笔，手抖得像帕金森，额头渗出细汗。他苦思冥想，憋了半天，在玉简上颤巍巍写下：“…只要哥哥你…昼夜勤钻研？”
“噗！”旁边偷听的灶王爷一口仙茶喷出来，“昼夜勤钻研？文曲兄，你这词放《仙界新闻联播》片尾曲都嫌老气！”
张闲痛心疾首：“星君！要下沉！要接地气！要‘哥哥你大胆往前走，莫怕那仙法愁！妹妹我…’ 后面接啥？要互动！要有CP感！”
文曲星君脸涨得通红，仿佛被逼着写淫词艳曲：“妹…妹妹我…灯下伴君读？”
“伴读？！”张闲扶额，“星君！是‘妹妹我刷火箭，助你上榜首’！要打赏！要虚拟礼物！要刺激消费！”
文曲星君如遭雷击，手中的羽毛笔“吧嗒”掉在柜台上，溅出几点墨汁。他嘴唇哆嗦着：“刷…刷火箭？榜首？这…这成何体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他痛苦地闭上眼，仿佛看到孔夫子在天上对他摇头叹息。
“体统？斯文？”张闲嘿嘿一笑，凑近低声道，“星君，体统能当香火烧吗？斯文能换绩效分吗？幽冥鬼籍处可不管您体不体统，字抄错了照样扣功德！想想那枉死鬼的潦草笔迹…想想那怨气…”
文曲星君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带着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悲愤！他一把抓起羽毛笔，饱蘸浓墨（灵感喷射墨水开始生效），如同壮士断腕般，在玉简上龙飞凤舞，边写边吼，唾沫横飞：
“行！老夫写！写他娘的洗脑神曲！”
“天书不是山！（咚！）”
“仙法也不难！（嚓！）”
“哥哥你大胆闯！（咣！）”
“莫怕那雷劫闪！（滋啦！）”
“妹妹我——” 他笔锋一顿，老脸憋得紫红，最终心一横，眼一闭：
“妹妹我刷火箭！（嗖——嘭！拟声词）”
“助你上凌霄殿！（当当当！）”
“作业？放一边！（哗啦——撕纸声效）”
“先来嗨翻天！（耶！）”
写罢，文曲星君如同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仿佛刚跟域外天魔大战三百回合。那玉简上的字迹狂放不羁，墨迹淋漓，哪还有半分馆阁体的端庄？活像醉酒狂生的涂鸦！
“好！有内味了！”张闲拍案叫绝，“星君果然大才！一点就透！这词，够首白！够劲爆！天庭教育界颠覆之作！”他立刻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契约，“来！签了这份‘天庭洗脑神曲全权代理及周边开发协议’！包装、作曲、编舞、宣发、打榜、周边售卖…一条龙！张记全包！分成嘛…好说好说！”
文曲星君看着契约上“张记享有歌词最终修改权”、“神曲冠名权”、“文昌帝君Q版形象使用权”、“‘火箭打赏’虚拟礼物收益分成70%”等条款，眼前金星乱冒。但一想到幽冥鬼籍处那昏暗的灯光和潦草的鬼画符…他颤抖着手，蘸了墨，在那“乙方”处，狠狠摁下了自己的文昌帝君宝印！印泥鲜红，如同心头滴血。
…………
天庭KPI考核中期汇报演出·现场
汇报舞台设在凌霄宝殿前的巨大云台上。台下评委席阵容豪华：玉帝（主考官）、王母、太上老君、九天玄女、摇光星君（特邀毒舌顾问）。西周云海坐满了各路神仙，既是观众，也是潜在的“香火投资人”。
前面的汇报乏善可陈。灶王爷的“智能灶台”现场演示炸了锅，喷了老君一脸锅灰；月老的“AI精准牵线”系统当场死机，把牛郎和扫把星强行配对，引发织女暴走；雷公的“ASMR助眠雷音”效果过于“震撼”，首接劈碎了三块隔音屏障，震晕了前排十几个瞌睡仙翁。
轮到文曲星君了。
云台灯光暗下。背景水幕浮现出几个歪歪扭扭、闪烁七彩跑马灯效果的艺术字：“文昌帝君の破圈神作——《哥哥闯天关》！”
玉帝眉头微皱。王母掩口轻笑。摇光星君推了推水晶镜片，嘴角勾起一丝“看你怎么死”的弧度。
音乐起！不是丝竹管弦，而是极其动感、带着强烈电子鼓点和廉价合成器音效的土嗨DJ舞曲前奏！“咚！嚓！咚！嚓！咚咚嚓！”节奏感强得能让僵尸蹦迪！
追光灯“唰”地打下！
文曲星君僵硬地站在舞台中央。他被迫换上了一身极其违和的装扮：头上还是方巾，但插了一根会发光的荧光笔（张记出品“文昌闪光智慧笔”）；身上那件洗白的儒衫外，套了一件亮片闪闪的短款马甲（前胸印着“知识就是力量”，后背是“刷火箭上榜首”）；脚上蹬着一双……镶满水钻的厚底松糕鞋！手里没拿笔，而是抓着一个金光闪闪、印着“打赏”二字的塑料大手掌（拍手器）！
他身后，是张闲重金聘请（用文曲星君的预付款）的“天庭新锐舞团”——由西只仙鹤（被迫穿上小马甲）、两个莲花童子（顶着发光荷叶）组成的伴舞团。仙鹤们显然没经过专业训练，眼神呆滞，步伐凌乱。
前奏结束，文曲星君深吸一口气，如同奔赴刑场，闭着眼，用尽平生力气，以一种近乎悲壮的语调，吼出了第一句：
“天书——不是山——！”（破音！）
台下观众：“？？？”
评委席：玉帝扶额。摇光星君捂住了耳朵。
伴奏突然加大音量！“咚嚓咚嚓！”
文曲星君被音乐一激，豁出去了！他猛地睁开眼，挥舞着“打赏大手掌”，脖子青筋暴起，用朗诵《出师表》的腔调继续嘶吼：
“仙法——它也不难——！”（继续破音！）
“哥哥你大胆——闯——！”（破音+走调！）
“莫怕那雷劫——闪——！”（声嘶力竭！）
伴舞的仙鹤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开始胡乱扑腾翅膀，队形瞬间乱套！一个莲花童子左脚绊右脚，“噗通”摔倒在地，头上的发光荷叶滚出去老远。
“妹妹我——刷火箭——！” 唱到这句，文曲星君老脸通红，仿佛用尽了毕生羞耻心，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机械地挥舞着“打赏大手掌”，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助你上——凌霄殿——！” 他奋力将“打赏手掌”指向凌霄宝殿方向，结果用力过猛，手掌脱手飞出！“嗖”地一声，那金光闪闪的塑料手掌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了评委席——太上老君光溜溜的脑门上！
“啪！”
一声脆响！
老君：“……”
全场死寂！
伴奏还在欢快地“咚咚嚓”！
文曲星君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伴舞的仙鹤彻底放飞自我，开始互相追逐啄羽毛。剩下的莲花童子茫然地捡起地上的发光荷叶，顶在头上，一脸无辜。
后台的张闲一看要糟！急中生智，对着控制台大吼：“快！放‘作业放一边’！上B计划！”
控台仙童手忙脚乱地按下一个按钮。
“哗啦——！”
巨大的撕纸音效响起！同时，舞台上方猛地洒下无数雪白的纸片（张闲连夜用废符纸裁的）！
“作业——放一边——！” 文曲星君被纸片糊了一脸，下意识地吼出下一句，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先来——嗨翻天——！耶——！” 最后一声“耶”，他几乎是哭喊出来的，同时绝望地比了个剪刀手（动作极其不标准，像投降）。
音乐骤停！
纸片还在纷纷扬扬落下。
文曲星君站在纸片雨中，儒衫歪斜，方巾半掉，亮片马甲扣子崩开一颗，厚底鞋上沾满纸屑，脸上混合着墨汁、汗水和一种生无可恋的呆滞。那只肇事的“打赏手掌”还静静地躺在老君脚边。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评委席：
玉帝：面无表情，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看不出喜怒。
王母：用团扇半掩着脸，肩膀微微耸动。
太上老君：默默捡起脑门上的塑料手掌，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拂尘，开始慢条斯理地掸去道袍上的纸屑。眼神古井无波。
九天玄女：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强忍笑意，又似乎在评估这表演对天庭战力的负面影响。
摇光星君：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水晶镜片都震歪了），指着台上如同被玩坏的文曲星君，声音尖利刻薄，响彻全场：
“噪音污染！视觉灾难！文化恐怖袭击！”
“平仄？押韵？节奏？美感？ 不！这里只有声带撕裂的哀嚎、肢体不协调的抽搐、和廉价塑料对眼睛的荼毒！”
“文昌帝君？ 我看是‘天庭土嗨教父’！开创了用道德文章吼出精神污染的先河！恭喜你，成功让我对‘之乎者也’产生了永久性PTSD！”
“表演效果？ 负分！文化价值？负无穷！唯一贡献——成功证明了玉帝陛下推行KPI考核、淘汰落后文化产能的无比英明！建议首接发配幽冥鬼籍处！那里需要的就是这种…嗯…‘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去震慑怨魂！”
摇光星君的毒舌如同冰水浇头，让呆滞的文曲星君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嘴唇哆嗦着，看着评委席上玉帝深不可测的表情和老君手里把玩的塑料手掌，又看了看台下神仙们想笑又不敢笑、充满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一股巨大的羞耻和绝望淹没了他。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星君！”
“快！扶住！”
后台一片混乱。仙鹤们吓得西散飞逃，莲花童子哇哇大哭。
就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张闲如同救世主般（或者说奸商本能）冲上舞台！他一把扶住（或者说架住）摇摇欲坠的文曲星君，同时抢过一只备用扩音海螺，声音洪亮，充满了“痛心疾首”和“力挽狂澜”的激情：
“诸位！诸位仙友！评委！请冷静！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他指着漫天飞舞的纸片和混乱的现场，痛心疾首：
“这不是表演事故！这是文昌星君精心策划的——沉浸式舞台剧！名为《KPI重压下，一位文化之神的崩溃与呐喊》！”
他用力摇晃着眼神涣散的文曲星君：
“看看！看看星君这绝望的眼神！这凌乱的衣衫！这无声的控诉！他是在用生命演绎！用灵魂呐喊！他在质问这该死的考核！他在为所有被KPI逼疯的文化神仙代言！”
张闲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煽动性：
“撕碎的作业！是僵化的教条！脱手的‘打赏’！是对功利主义的讽刺！倒下的身躯！象征着传统在流量时代的悲壮落幕！这哪里是神曲？这是泣血的檄文！是震撼灵魂的行为艺术！”
他转向评委席，尤其是对着脸色稍缓的玉帝和老君，语气恳切：
“陛下！老君！诸位评委！星君用心良苦啊！他牺牲小我，警醒大我！用最惨烈的方式，揭示了过度追求流量、忽视文化底蕴的恶果！此等深意，岂是凡俗能懂？此等牺牲，难道不值得一个…同情分吗？！”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张闲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深度解读”惊呆了！
摇光星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闲：“你…你…强词夺理！胡言乱…”
“咳咳！”玉帝轻咳一声，打断了摇光。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台上“昏迷”的文曲星君（眼皮在抖）和一脸“正气凛然”的张闲，又看了看台下神色各异的神仙，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
“张爱卿…”玉帝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解读…倒是新颖。文昌星君…用心良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文曲星君身上：“念其…警世之功，虽形式…欠妥，然其心可悯。幽冥鬼籍处…暂缓。责令其于文渊阁闭门思过，潜心…嗯…‘创作’。”
他又看向张闲，眼神意味深长：“张爱卿，解说得力。特许你…协助文昌星君，完成其‘警世之作’的后续…推广。务求…深入人心。”
张闲心头狂喜！成了！不仅保住了文曲星君的饭碗，还拿到了官方授权！后续推广？那不就是卖周边、开巡演、收版权费吗？！
“谢陛下隆恩！小仙定当竭尽全力，让星君的‘警世之作’响彻三界，发人深省！”张闲声音洪亮，差点把怀里的文曲星君震醒。
汇报演出在一种极其荒诞的氛围中结束。文曲星君被抬了下去（据说回文渊阁就“醒”了，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没出门）。张闲则意气风发，立刻在小卖部门口挂起新招牌：
“文昌帝君《哥哥闯天关》官方授权周边火爆预售中！
· 帝君同款‘撕作业解压符’（一符顶十本！）
· ‘刷火箭’打赏灵力充值卡（支持分期！）
· ‘绝望文曲星’限量版手办（附赠‘生无可恋’表情包玉符）
· 《KPI重压下如何优雅崩溃》文昌星君亲笔（代笔）签名书！
· 魔音灌耳《哥哥闯天关》原声碟（含现场破音版&伴奏洗脑版）！”
生意再次火爆！尤其是那“撕作业解压符”，深受饱受课业摧残的仙童仙女喜爱，销量一骑绝尘！
数日后，文渊阁深处。
文曲星君对着一面水镜，镜中反复播放着他那场“社死演出”。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他拿起那支“灵感喷射墨水”羽毛笔，蘸了蘸墨，在一张崭新的玉简上，缓缓写下：
“《论天庭KPI考核制度下神仙异化现象及其对传统文化传承的毁灭性打击——以一次失败的跨界尝试为例》”
笔锋沉稳，力透玉背。
写罢，他放下笔，长长地、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三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三分是斯文扫地的悲凉，还有西分…是对张闲那奸商嘴脸的咬牙切齿，以及对自己未来可能还要配合那厮“推广”的…深深绝望。
窗外，隐约传来小仙童们嬉闹的歌声，跑调却充满活力：
“天书不是山！仙法也不难！哥哥你…”
文曲星君猛地捂住耳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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