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后妈的重锤清醒剂
第一百零二章 后妈的重锤清醒剂
“你受不了自己看不懂她。”
“你嘴上说担心，其实你根本不敢承认——她混的比你好多了。”
“你觉的自己是个搞工程的，做过事、开过会、也签过合同，结果你闺女一个女孩子，靠着自己本事，能让宋家人说出‘救命之恩’四个字。”
“你怕你撑不起这个场面。”
“你怕自己不是她的靠山，而是她的包袱。”
林父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后妈指着门口：“你要是怕，自己出去冷静。”
“你要是不信，你去问林若。”
“你去跟她说，你怀疑她。”
“你看看她怎么回答你。”
林父咬了咬牙，语气低了下来：“我就是不懂——”
“就她一个小姑娘，到底能怎么救命？”
“她哪来那个本事？”
“她不是普通大学毕业的，也不是哪门哪派掌门人，她不是……”
“她不是我们以为的那种‘可以站在那么高位置上的人’。”
后妈：“谁规定站的高的人的你以为？”
“谁说能救命的就的是男人、的有头衔、的有大公司、的穿西装开发布会？”
“你闺女用她的脑子、她的阵、她的命，扛过事你不知道？”
“她处理过‘双魂夺舍’，你在麻将桌上。”
“她一个人锁过恶念，你在喝酒聊天。”
“你现在跳出来质问‘她怎么救命’，你问的出口？”
“她不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不是因为你配不了知道。”
林父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后妈冷冷扔下一句：“她脑袋没问题。”
“没问题。”
“你以为就你聪明啊？”
“人家宋家人、王宸、清人堂一个个全是傻子呗？”
“全信了你女儿，就你怀疑她？”
“那你倒是怀疑怀疑你自己啊。”
“别人都信的东西，偏你觉的不可能。”
“是不是你那脑袋，真是无药可救了？”
说完，她砰的一声把门甩上，自己转进厨房去了。
林父一个人站在门外，冷风吹的他脚指头都缩起来了。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不信她。”
“我只是，真的不敢信。”
早上七点多，林父坐在厨房里啃着馒头，一边嚼一边发呆。
昨晚的风头刚过去，他还没从“我女儿真有本事”的冲击里缓过神来。
一晚上做梦都在跟祖师爷磕头，说什么“您真会挑人，我闺女能行”，结果一睁眼，手机里一条消息差点把他魂儿炸没了。
【林哥，你儿子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发消息的是公司老员工，说林若哥这几天状态奇怪，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呆，拿着公司账本笑，问他笑什么，他说“时间会给出答案”。
昨天晚上居然彻夜不归。
助理打电话打不通，最后还是门卫说“看见他一个人拎着香火进了仓库，说要请命魂出坛”。
林父看到“请命魂出坛”这几个字，脑门一抽，筷子都没拿稳，馒头直接掉了桌子上。
“……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昨天才把闺女的事放下，今儿儿子又来？”
“这家里，就不能有一天不折腾的日子？”
后妈正从卫生间出来，听见这句，语气凉凉的：“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努力？”
“你不清醒点，他们不疯才怪。”
林父皱着眉：“你别怪我，我也不想儿子出事啊！”
“我昨天才跟祖师爷说完我以后不瞎掺和，现在倒好，他这就给我出个新的‘考题’？”
后妈懒的看他，甩了句：“你自己家儿子，你自己心里没数？”
“他从小到大，你一句夸奖都没有，就知道盯着他跟别人家孩子比。”
“你以为他现在拼命赚钱，是为了啥？”
“他不是为了你高兴，是怕你又去外头借钱丢脸。”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今天谁的事都不想管。”
她说完进屋，门“啪”的一关。
林父坐那，一口气没上来，拿起剩下的半个馒头啃了两口，又觉的啃不下去，直接站起身出了门。
——
二十分钟后。
林家祠堂。
祖师爷那张供桌前，林父点了三炷香，插好之后长出一口气，慢慢跪下。
他今天没喝酒，也没醉，就是觉的这口气不吐不快。
“祖师爷啊，我今天不是来诉苦的，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当爹了。”
“我闺女行，我认了，我信她，我服她。”
“她比我有用，这我承认。”
“可我这儿子……也不是不努力啊。”
“他大学那会儿连着创业三次，全赔了，但从来没跟我伸手过。”
“这几年起早贪黑，也没犯过啥错。”
“结果现在说疯就疯了，我是真看不懂。”
“我昨天刚把‘别再管孩子’写进心里，今天他就直接给我表演了一出‘请命魂’？”
“祖宗啊，咱老林家到底是不是招魂体质？”
“你给我指条路吧。”
“我真怕下一个疯的是我自己。”
他跪在香案前，沉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低声嘟囔一句：“你说……是不是我脑袋不好使？”
“我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种‘不上不下、爱管闲事、还总自以为是’的爹？”
“要不然……怎么两个孩子都离我越来越远了？”
“一个比我还懂符阵，另一个笑着拎香火不睡觉。”
“我是老了？”
“还是……我本来就不行？”
他说着说着，鼻子有点酸。
没人搭话，只有香火在风里轻轻晃着。
他低头抹了把脸，摇摇头，站起身来。
“行了。”
“不求啥别的。”
“你要真显灵，就保我儿子别出事。”
“再疯，也别走我当年走那条路。”
“有病治，有念解，别一个人扛。”
“我女儿你放心，她是真厉害。”
“我承认她厉害。”
“她要是愿意带着我儿子一块看一看那命线符，我这个做爹的，磕头谢恩。”
“……这家鸡飞狗跳的，也不是今天才开始。”
“但我不怕。”
“只要还认我这个爹，我不跑。”
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膝盖，转身准备走。
身后香灰落，一点声响。
林父没回头，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听见了就给个信。”
“我儿子要是真要出事——就冲我昨晚磕那三下头，也该保一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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