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毕业典礼的喧嚣渐渐远去,我抱着花束独自站在校园湖畔,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白色连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胸前的玉坠——新打造的那枚——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青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程砚发来的消息:「校门口等你。不用着急,我和老爷子拌嘴呢。」
我忍不住微笑。这一年来,"老爷子"这个称呼成了程砚和爷爷之间的专属玩笑。谁能想到,曾经那个毕恭毕敬叫着"程大哥"的程砚,现在会跟爷爷为了下棋耍赖而争得面红耳赤?
穿过熙攘的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程砚站在校门口的银杏树下,一身浅灰色西装,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现在己经不能完全称为银白了。近几个月,他的发根处渐渐长出了原本的黑色,像是寒冬过后悄然萌发的新芽。
"程医生!看这边!"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小雨举着相机冲过来,"给你们拍张毕业照!"
程砚自然地搂住我的腰,我靠在他肩上。就在快门按下的瞬间,他快速在我耳边说:"今晚有惊喜。"
小雨看着相机屏幕,突然瞪大眼睛:"程医生,你的头发..."
程砚挑了挑眉:"怎么了?"
"在照片里...全黑了!"小雨惊讶地把相机递过来。
确实,照片里的程砚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眼角细微的纹路也消失了,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而现实中,他的头发仍是灰白相间。
"光线问题。"程砚轻描淡写地说,但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自从诅咒解除后,这种"异常"现象越来越多——他胸口的伤疤会在月圆之夜微微发光,有时甚至能徒手让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
"走吧,老爷子订了福满楼。"程砚接过我的毕业证书和花束,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
福满楼的包厢里,全家人都到齐了。爷爷坐在主位,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一年前那场风波对他的影响。爸爸妈妈坐在他右侧,看到我们进来时,妈妈的表情依然有些复杂,但至少不再反对了。
"小彤毕业快乐!"表弟表妹们欢呼着撒着彩带。
爷爷举起酒杯:"首先庆祝我们家小彤以优秀毕业生身份完成学业。其次..."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砚一眼,"庆祝程氏玄医堂重建工程正式启动。"
大家举杯相庆。程砚在桌下轻轻握住我的手,拇指着我掌心的疤痕——那是开启青玉匣时留下的,如今己经变成了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形状与玄医印记一模一样。
"最后,"爷爷突然又举起杯,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预祝程砚那小子求婚成功。"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程砚呛了一口茶,难得地露出窘迫的表情:"程大哥,您这..."
"老头子我眼睛还没瞎。"爷爷哼了一声,"你西装内袋里那个小盒子形状太明显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程砚无奈地笑了,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但他没有单膝跪地,而是转向爷爷:"程大哥,按照约定,等小彤毕业后..."
"行了行了,"爷爷摆摆手,"当初说那些话是为了保护小彤。现在你们证明了自己的感情,我老头子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顿了顿,突然正色道,"不过有一点,以后孩子得管我叫曾祖父,这辈分不能乱。"
全家人哄堂大笑,程砚的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他悄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金戒指,戒面镶嵌着一块青玉碎片——来自当初碎裂的玉坠。
"不是现在。"他低声对我说,眼中满是温柔,"等晚上,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宴会持续到傍晚。离开时,爷爷拉住程砚说了几句话,我看到程砚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感动,最后郑重地点头。
"老爷子说什么了?"回家的车上,我忍不住好奇。
程砚神秘地笑了笑:"他给了我他当年向奶奶求婚时用的戒指盒,说'这次别搞砸了'。"
我们的车驶入城西的新区,但没有回程砚的公寓,而是开向了一处我从未去过的方向。
"惊喜?"我挑眉问道。
"嗯。"程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先回家换衣服,我准备了适合惊喜的着装。"
所谓的"家",是半年前程砚买下的一处老宅院,距离重建中的玄医堂只有十分钟路程。院子里种满了草药和花卉,初夏时节,茉莉花的香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卧室床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件改良旗袍,月白色的真丝面料上绣着淡青色的兰草,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精致的玉扣。
"这是..."
"月如婆婆当年的嫁妆样式。"程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找了老裁缝按记载复制的。"
我换上旗袍,惊讶地发现尺寸分毫不差。镜中的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与那张老照片里的女子重合。唯一的区别是,我的眼中盛满的是对未来的期待,而非她眼中的诀别哀伤。
程砚也换了一身装扮——黑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绣有玄医符文的宽带,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民国画卷中走出来的贵公子。当他转身时,我看到他背后用金线绣着一个复杂的图案,正是当初那个诅咒印记的形状,但己经被改造成了玄医堂的家徽。
"准备好了吗?"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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