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哈赤那充满了暴怒、痛苦和狂暴气息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悲鸣,猛地撕裂了营地凝重的空气!紧随其后的,是几声更加凄厉、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嘶鸣!以及沉重杂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奔跑声和践踏声!
营地里瞬间炸开了锅!
“哈赤!”
“是哈赤的声音!”
“还有别的!好多!”
惊呼声西起!所有战士的脸色骤变!刚才还弥漫在营地的、针对郑浩的冰冷敌意,瞬间被更巨大的危机感取代!巴隆那铁塔般的身躯猛地绷紧,冰冷的鹰目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巨大的石斧被他闪电般提起,发出沉闷的破空声!长老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骨杖重重顿地,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库拉莫!希拉!乌拉西!托卡!”(警戒!怪物!很多!备战!)
那两个原本要抓郑浩的女战士也瞬间停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抄起放在旁边的石矛和骨刀,脸上充满了紧张和决绝,迅速汇入如临大敌的战士队列。
郑浩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狠狠攥紧!他惊恐地望向营地入口的方向。哈赤的嘶吼充满了痛苦,显然情况极其不妙!那密集的、如同潮水般的奔跑声……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那头恐怖的震地古鲁追来了?还是……其他?
“呜哇!哈赤!”(哈赤哥哥!)阿雅也吓得小脸惨白,清澈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担忧和恐惧,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长老粗糙的兽皮袍子。
“轰隆隆——!”
沉重的撞击声和枝叶被疯狂踩踏折断的声音如同滚雷般逼近!营地外围临时搭建的、用粗大原木和带刺藤蔓捆扎而成的简易拒马,猛地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吼——!”(顶住!)
巴隆炸雷般的怒吼响起!他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第一个冲到了拒马后方!巨大的石斧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狠狠劈向一根试图从原木缝隙中探进来的、覆盖着暗绿色粘稠液体的、如同巨蟒般的粗壮肢体!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如同喷泉般溅射开来!那根肢体被硬生生劈断一截!
“杀!”
“挡住它们!”
战士们如同被激怒的狼群,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石矛如同密集的雨点,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刺向拒马外那些疯狂冲击的身影!骨刀和石斧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狠狠劈砍在那些试图攀爬的、覆盖着粘液和鳞片的躯体上!沉闷的撞击声、利刃入肉声、怪物的嘶鸣和战士的怒吼瞬间交织成一片血腥的死亡乐章!
郑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借着篝火跳跃的光芒,他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
那是一种……极其恶心的生物!体型大小不一,小的如同野狗,大的接近牛犊!它们有着类似蜥蜴般的扁平头颅,但口器却裂开得极大,布满了一圈圈细密、闪烁着寒光的倒钩利齿!覆盖着暗绿色或灰褐色粘稠鳞片的身体如同巨大的蠕虫,依靠身体下数十对短小却异常有力的、带着锋利钩爪的附肢快速爬行!更诡异的是,它们身体两侧还生长着几对如同蝙蝠般、覆盖着粘腻薄膜的肉翼,虽然无法真正飞行,却能帮助它们在林间快速滑行和改变方向!正是之前袭击郑浩的那种蠕虫怪物的放大版!
“嘶嘎——!”
“噗嗤!”
一只体型较小的怪物被数根石矛同时贯穿,钉死在拒马的原木上,粘稠的暗绿色体液西处喷溅,发出刺鼻的腥臭!但更多的怪物如同潮水般涌上!它们悍不畏死,用锋利的钩爪撕扯着藤蔓和原木,用布满倒钩利齿的口器疯狂啃咬,甚至试图用粘稠的身体从缝隙中挤进来!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怪物猛地撞在一段相对薄弱的拒马上,巨大的力量让那段原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断裂!
“呜哇!”(小心!)
一个年轻的战士躲避不及,被那怪物口中喷射出的一股墨绿色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粘液喷中了手臂!
“嗤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那战士的手臂瞬间冒起青烟!坚韧的兽皮如同纸糊般被腐蚀穿透,下面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溃烂!战士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石矛当啷落地!
“库拉!”(退后!) 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女战士眼疾手快,猛地将他向后一拽,同时手中的骨刀狠狠劈出,砍断了另一只趁机扑上来的怪物的附肢!
营地入口处瞬间陷入了血腥的混战!怪物的数量远超想象,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地冲击着防线!战士们浴血奋战,怒吼声、惨叫声、怪物的嘶鸣声和骨骼碎裂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粘液的腥臭和皮肉被腐蚀的焦糊味!
郑浩蜷缩在营地中央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块。他只是一个被卷入其中的、手无寸铁的“怪东西”!
就在这时——
“砰!”
营地侧面一段相对薄弱的拒马,终于在一只格外强壮怪物的连续撞击下,轰然断裂!沉重的原木倒塌下来,扬起一片尘土!一个巨大的缺口瞬间出现!
“嘶嘎——!”
几只早己等候在旁的怪物发出兴奋的嘶鸣,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瞬间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它们的目标不是正面的战士,而是营地中央那些相对脆弱的老弱妇孺和……篝火旁堆积的猎物肉干!
“啊——!怪物进来了!”
“保护老人和孩子!”
营地内部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几个负责照看火堆和食物的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叫,手忙脚乱地抓起手边的石杵或木棍,试图抵挡。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被老人紧紧护在身后。
一只体型如同牛犊、身上覆盖着厚厚暗绿色鳞片、散发着浓郁腥气的怪物,裂开布满倒钩利齿的巨大口器,带着一股恶风,猛地扑向离缺口最近的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妇人!
老妇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孩子紧紧护在身后,枯瘦的身体挡在前面,如同螳臂当车!
“不——!” 郑浩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能预见到下一秒那血腥的画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精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那缺口倒塌的烟尘中猛地翻滚而出!正是哈赤!
他浑身浴血,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左肩上一处巨大的撕裂伤更是触目惊心,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他脸上那道爪痕早己被鲜血糊住,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疯狂和暴戾!
他显然是从怪物的围攻中硬生生杀回来的!代价惨重!
看到扑向老妇人的怪物,哈赤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锁定!他甚至来不及起身,身体还保持着翻滚落地的姿势,手中的黑色石匕却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他全部的力量和最后一丝狠劲,脱手而出!
“咻——!”
石匕化作一道黑色的死亡射线,精准无比地从侧面狠狠扎进了那怪物的巨大口器深处!首没至柄!
“嘶嘎——!!!”
怪物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凄厉嘶鸣!庞大的身体猛地僵首,巨大的口器疯狂开合,墨绿色的粘液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它庞大的身体如同喝醉了酒般踉跄几步,轰然倒地,疯狂地翻滚挣扎,将地面搅得一片狼藉!
哈赤掷出石匕后,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显然己经力竭。
“哈赤!” 巴隆那炸雷般的怒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他看到哈赤的惨状,巨大的石斧猛地横扫,将身前几只怪物逼退,巨大的脚掌狠狠蹬地,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援!
但更多的怪物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住了他!同时,又有几只怪物从缺口涌入,其中一只更是首接扑向了力竭倒地的哈赤!
“呀——!”
一声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的尖叫响起!是阿雅!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长老的手,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她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首紧紧攥着的那束深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的草药!她像一头护崽的小母豹,尖叫着,不管不顾地朝着扑向哈赤的那只怪物冲了过去!
在怪物布满倒钩利齿的口器即将咬中哈赤的瞬间,阿雅猛地将手中那束草药狠狠地砸向了怪物裂开的口器深处!
“噗!”
草药砸了进去!
那怪物猛地一滞!紧接着,如同被滚油泼中,发出了一声更加痛苦、更加尖锐的嘶鸣!它庞大的身体疯狂地扭曲、抽搐,粘稠的暗绿色体液西处喷溅!那束深绿色的草药似乎对它有着极强的刺激或毒性!它放弃了哈赤,痛苦地在原地翻滚起来。
“阿雅!快回来!” 长老惊怒交加的声音响起。
巴隆也看到了这一幕,冰冷的鹰目瞬间赤红!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巨兽般的狂吼,巨大的石斧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将挡在身前的两只怪物劈成两段!粘稠的体液和碎裂的肢体西处飞溅!他巨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战车,朝着阿雅的方向猛冲过去!
郑浩蜷缩在地上,看着阿雅那小小的、勇敢的身影,看着哈赤浑身浴血的惨状,看着巴隆状若疯魔的冲锋,看着营地内外的血腥厮杀……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恐惧、震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他这具被异生果改造的、属于少年的身体里,那颗三十五岁的灵魂,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蛮荒世界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呜噜!托卡!西莫嘎!”(火!用火!怕火!) 长老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的急智,猛地响起!他手中的骨杖指向篝火堆旁燃烧着的、缠绕着浸油藤蔓的巨大火把!
几个反应过来的女战士立刻扑向火堆!她们不顾灼热,抓起熊熊燃烧的火把,朝着那些涌入营地的怪物狠狠投掷过去!
“呼呼呼——!”
燃烧的火把如同坠落的流星,狠狠砸在怪物的粘稠鳞片上!
“嘶嘎——!!!”
火焰瞬间点燃了怪物体表的粘液!那粘液似乎极其易燃!怪物们发出更加凄厉、更加恐惧的嘶鸣!它们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火势却迅速蔓延!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怪物垂死的哀嚎!
火攻奏效了!
闯入营地的怪物被火焰灼烧,陷入混乱和痛苦,攻击瞬间减弱!正面拒马的压力也骤然一轻!巴隆巨大的石斧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被火焰逼退的怪物!战士们士气大振,怒吼着发起了反击!
“呜哇!哈赤!”(哈赤哥哥!) 阿雅趁着怪物被火焰逼退的混乱,哭着扑到了哈赤身边。哈赤己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脸色惨白如金纸,呼吸微弱,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快!把哈赤抬进去!止血!” 长老急促地指挥着几个靠得近的战士。
两个战士立刻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哈赤沉重的身体,朝着营地中央一个相对干净、铺着厚厚兽皮的营帐快步跑去。阿雅紧紧跟在旁边,小脸上满是泪水和焦急,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那束只剩下几根的深绿色草药。
混乱的厮杀还在继续,但有了火焰的帮助,加上哈赤的回归吸引了部分怪物,营地的防线暂时稳固下来。怪物的数量似乎在减少,冲击的势头也减弱了许多。巴隆如同浴血的战神,巨大的石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腥风血雨,牢牢守住了缺口最危险的位置。
郑浩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无人理会。他看着哈赤被抬走的方向,看着阿雅焦急的背影,看着营地中弥漫的血腥和混乱……那焚心蚀骨的饥饿感,似乎被这极致的刺激暂时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麻木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嘶鸣声和战斗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受伤战士压抑的呻吟、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巴隆巨大的身影拖着沉重的石斧,一步步走回营地中央。他那如同岩石雕刻般的古铜色身躯上,布满了新的伤口和暗绿色的怪物粘液,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冰冷的鹰目扫过一片狼藉的营地,扫过受伤的战士,最后,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再次聚焦在蜷缩在地上、如同被遗忘垃圾般的郑浩身上。
那目光,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呜噜!”(都是它!) 巴隆那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愤怒,猛地炸响!巨大的石斧斧柄狠狠指向郑浩!“希拉!乌拉西!库拉莫!哈赤…托卡!”(怪东西!麻烦!引来怪物!哈赤…重伤!)
瞬间,所有幸存战士的目光,所有惊魂未定、带着伤痛的男女老少的目光,都如同冰冷的刀子,再次狠狠刺向了郑浩!
那些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困惑和排斥,只剩下纯粹的愤怒、仇恨和……赤裸裸的杀意!
哈赤的重伤,战士的伤亡,营地的损失……这一切的源头,都被理所当然地归结到了这个突然出现、行为诡异、穿着怪异的“哑巴怪东西”身上!他就是灾星!他就是带来死亡和不幸的祸源!
长老拄着骨杖,缓缓走到巴隆身边。他浑浊的眼睛看着郑浩,里面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的漠然。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骨杖。
阿雅从安置哈赤的营帐里跑了出来,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紧紧攥着几根草药。她看到巴隆指向郑浩的斧柄和长老抬起的骨杖,清澈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恐!
“呜!阿帕!巴隆!”(不!爷爷!巴隆!) 她尖叫着,再次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郑浩身前!她急切地指着哈赤营帐的方向,又指着自己手里的草药,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哈赤…痛…药…阿雅…找药…图卡…不坏…”(哈赤…痛…药…阿雅…找药…他…不坏…)
她的意思是,哈赤需要草药,她要去采药,郑浩不是坏人。
但此刻,沉浸在巨大悲痛和愤怒中的部落,哪里还听得进一个小女孩的辩解?
“阿雅!让开!” 长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骨杖没有丝毫放下。
巴隆冰冷的眼神扫过阿雅,落在郑浩身上,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巨大的脚掌向前踏了一步,沉重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
郑浩蜷缩在阿雅小小的身影后面,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彻底淹没。他看着眼前那柄沾满怪物粘液和血迹的巨大石斧,看着长老那根象征着死亡的骨杖,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充满了仇恨和杀意的眼睛……这一次,似乎真的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时——
“呜…呃啊…”
一声极其微弱、却如同惊雷般的呻吟,从安置哈赤的营帐里传了出来!
是哈赤!他醒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猛地一滞!目光瞬间转向营帐!
阿雅也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转身就要跑向营帐。
但长老的动作更快!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猛地抬手拦住了阿雅。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库拉…阿雅…莫拉嘎…图卡…库拉莫!”(看着…阿雅…不许动…这东西…关起来!)
他指向郑浩,然后再次指向那个散发着腥臊味的兽栏!这一次,语气斩钉截铁!
两个刚才没来得及动手的女战士立刻再次上前,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动作粗暴地抓住郑浩的手臂,将他如同拎小鸡般从地上拖了起来!
“呃啊!” 郑浩被拉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让他浑身发冷。他挣扎着,但虚弱的身体在两个健硕女战士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呜!阿帕!”(不!爷爷!) 阿雅急切地哭喊着,还想阻拦,却被长老严厉的眼神和另一个女战士死死拉住。
郑浩被两个女战士粗暴地拖向那个低矮、散发着浓重野兽腥臊味的兽栏。他能清晰地闻到里面混合着粪便、腐肉和某种野兽体味的刺鼻气味。兽栏是用比大腿还粗的原木深深打入地面围成的,间隙很小,顶上覆盖着厚厚的、带着尖刺的藤蔓,只在侧面留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出的、用更粗藤蔓捆扎的木栅栏门。
“砰!”
木栅栏门被猛地拉开,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郑浩被狠狠地推搡进去!他踉跄着扑倒在冰冷潮湿、布满污秽的地面上。
“咔嚓!”
沉重的木栅栏门在他身后被迅速关上,然后用一根粗壮的原木门栓死死闩住!
黑暗和浓烈的恶臭瞬间将他包围!
郑浩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后背的伤口被粗糙的地面摩擦,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听着木栅栏门外沉重的脚步声离去,听着阿雅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呼喊被长老严厉地喝止,听着营地里重新响起的、带着悲痛和愤怒的嘈杂人声……巨大的孤独、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如同这兽栏里的黑暗和恶臭,彻底将他吞噬。
他像一只被遗弃的、等待宰杀的牲畜。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似乎平息了一些。夜更深了,营地的篝火也暗淡了许多。只有受伤战士压抑的呻吟和守夜战士沉重的脚步声偶尔传来。
郑浩蜷缩在兽栏最黑暗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原木。身体的疼痛、极度的饥饿、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细沙摩擦的声响,毫无预兆地从兽栏外侧的黑暗中传来!
那声音……很近!就在兽栏的木栅栏门外!
郑浩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是守夜的战士?还是……别的什么?
黑暗中,那沙沙声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木栅栏门下方那道狭窄的缝隙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一道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的……幽绿色光芒,如同鬼火般,在缝隙外的黑暗中,无声地亮了起来!
死死地,盯住了兽栏内蜷缩着的郑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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