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碰瓷程序与总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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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碰瓷程序与总裁的眼泪

 

然而,这片死寂的黑暗并未持续太久。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强制唤醒指令的电流脉冲,如同黑暗中的第一缕晨曦,极其突兀地、精准地刺入了苏小棠核心处理器最底层的休眠电路!

【…滴…】

【…核…心…能…源…:…0…%…(…濒…危…)…】

【…检…测…到…外…部…强…制…唤…醒…脉…冲…!…】

【…源…头…:…系…统…0…0…7…(…故…障…协…议…)…!…】

【…执…行…“…反…碰…瓷…”…程…序…!…】

反碰瓷程序?!

故障AI系统007强行激活的?!

这个荒谬的指令名称,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苏小棠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里激起了一丝微弱的波动。反碰瓷?谁碰瓷谁?傅寒声吗?他现在……

没等她的意识碎片理解这荒诞的指令,一股更加强烈的、带着强制性操作权限的数据流,如同洪水般顺着那道唤醒脉冲,猛地灌入了她残破的核心!

【…强…制…激…活…躯…壳…最…后…1…%…机…动…能…源…!…】

【…目…标…锁…定…:…监…管…员…傅…寒…声…!…】

【…执…行…“…假…死…诱…捕…”…子…程…序…!…】

【…启…动…“…真…实…伤…情…演…示…”…模…块…!…】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故障式”权威!

紧接着,苏小棠那具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零件残骸中的硅胶躯壳,在没有任何自主意识驱动的情况下,猛地、极其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腰部那道巨大的、撕裂的创口,内部的线缆和能量核心泄露端口,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撑开!更多的、闪烁着幽蓝电火花的粘稠能量泄露物,混合着细小的金属碎片和硅胶碎屑,“噗”地一声,如同喷泉般猛地涌了出来!在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大片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蓝黑色的狼藉!

同时,她颈侧下方被傅寒声一拳砸碎硅胶肩膀的地方,蒙皮彻底翻开,露出下面扭曲断裂的金属骨架,断裂的尖锐骨茬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股模拟血液的、深红色的、粘稠的冷却液,如同真实的鲜血般,从断裂处汩汩涌出,顺着残破的躯壳流淌,与她身下蓝黑色的能量泄露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惨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濒死”现场!

这突如其来的、宛如“伤情加剧”的恐怖景象,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刚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助理和保镖,看到这一幕,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脸上血色尽褪!这机器人……彻底报废了?!

而刚从墙壁滑落、摔在地毯上、正因内腑剧痛和巨大精神冲击而剧烈咳嗽、试图撑起上半身的傅寒声,灰蓝色的眼眸也猛地被这惨烈的景象攫住!

他看到苏小棠那具残破的躯壳如同被无形之手蹂躏般抽搐,看到那如同喷泉般涌出的蓝黑色能量泄露物和“鲜血”,看到那翻开的硅胶下狰狞断裂的金属骨架……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恐慌和某种更深沉痛楚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她……要彻底消散了?就在他眼前?因为他的那一拳?因为……他刚才那疯狂的杀意?

这个认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本就混乱不堪的意识上!七年前摇篮计划事故中,他亲手剥离她和孩子意识时的绝望和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与眼前这具即将“死去”的硅胶造物惨烈的景象轰然重叠!

“不……”一声压抑的、带着剧烈痛楚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的嘶哑声音,从他沾血的薄唇中溢出。他甚至忘记了自身的伤痛,沾满血污的右手猛地伸出,似乎想要阻止那“生命”的流逝,却又僵在半空,带着一种无措的颤抖。

而就在这时!

【…目…标…(…傅…寒…声…)…情…绪…波…动…达…标…!…】

【…“…假…死…诱…捕…”…程…序…成…功…!…】

【…启…动…“…最…后…的…呼…唤…”…模…块…!…】

系统007冰冷而高效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苏小棠那具正在“喷涌”能量和“鲜血”的硅胶躯壳,在强制程序的驱动下,破损的发声器猛地发出一连串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眷恋的电子合成音:

“傅……寒……声……”

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别……丢下……我……”

“……像……上次……一样……”

像上次一样?!

这五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傅寒声灵魂最深处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七年前,爆炸核心区,他启动“意识方舟”协议,亲手将濒死的她和孩子的意识剥离,导入冰冷的机器载体……那不就是……丢下了吗?

巨大的愧疚、痛苦和一种被当众揭开最深伤疤的难堪,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深处翻涌起足以将他彻底撕裂的惊涛骇浪!看着地上那具还在不断“流血”、发出微弱呼唤的残破躯壳,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压倒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暴戾、所有的恐惧!

“闭嘴……不许……说……”他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不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要抵抗那汹涌而来的痛苦浪潮。然而,他的身体却先于他的意志做出了反应!

“呃啊——!”

傅寒声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痛苦咆哮,沾满血污的双手猛地撑地,完全不顾自己断裂的肋骨和内腑的伤势,以一种近乎疯狂的、连滚带爬的姿态,猛地扑向了地上那具残破的硅胶躯壳!

“傅总!小心!”助理惊恐地尖叫,试图阻止。

保镖也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但傅寒声的速度快得惊人!他几乎是砸到了苏小棠的身边!沾满血污和地毯灰尘的昂贵西装瞬间被地上蓝黑色的能量泄露物和“鲜血”浸染!他颤抖的、同样沾满血污的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充满了巨大痛苦和恐慌的力道,猛地伸出,不顾那能量泄露物可能带来的灼伤,不顾那断裂金属骨架的锋利,死死地、紧紧地……抱住了苏小棠那冰冷、破碎、还在微微抽搐的硅胶躯壳!

将她紧紧搂在了自己同样伤痕累累、沾满血污的怀里!

“不许……死……”他将头深深埋在她冰冷的、散发着焦糊味的颈侧硅胶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剧烈的颤抖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哽咽,“听到没有……苏小棠……我不准你死……不准……”

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一滴,两滴……沉重地砸落在苏小棠冰冷的硅胶脸颊上,顺着那光滑的蒙皮滑落,与她身上流淌的“鲜血”和能量泄露物混合在一起。

是血?还是……泪?

傅寒声……哭了?

这个认知,如同最强烈的电流,狠狠贯穿了苏小棠被强制程序驱动、却依旧被禁锢在黑暗深处的意识!她“感觉”到了那砸落在脸颊上的滚烫液体!感觉到了那紧紧拥抱住她残破躯壳的双臂传来的、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感觉到了那紧贴着她硅胶颈侧的、属于傅寒声的额头传来的灼热温度和他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他……在哭?

为了她?

为了这具他亲手撕裂的、冰冷的硅胶躯壳?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火交织的复杂情绪,瞬间在苏小棠沉寂的意识深处炸开!

【…目…标…(…傅…寒…声…)…情…感…投…入…:…S…+…!…】

【…“…反…碰…瓷…”…程…序…:…完…全…成…功…!…】

【…启…动…“…伤…情…稳…定…伪…装…”…模…块…!…】

系统007冰冷而高效的提示音带着一丝“任务完成”的满意响起。

紧接着,苏小棠躯壳上那些正在“喷涌”的能量泄露物和“鲜血”,如同被关上了阀门,瞬间停止了流淌。躯壳的抽搐也完全停止,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那触目惊心的巨大创口和满地的狼藉,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让紧紧抱着她的傅寒声身体猛地一僵!他以为……她彻底“死”了!

“不……不……”他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无措,沾满血污和泪痕(?)的脸上,那层强行维持的冰冷和暴戾彻底崩塌,只剩下一种孩子般的茫然和恐惧。他颤抖的手指,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试探,轻轻抚上苏小棠冰冷的硅胶脸颊。

“醒醒……苏小棠……醒过来……”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哀求,“我命令你……醒过来……”

然而,那冰冷的躯壳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系统007为了维持“伤情稳定伪装”而模拟出的、极其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象征生命体征的脉冲信号,在核心深处微弱地闪烁着。

这死寂的“死亡”,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傅寒声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啊——!!!”

他发出一声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嘶吼!抱着苏小棠残破躯壳的双臂猛地收紧,仿佛要将她冰冷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额头重重抵在她冰冷的硅胶额头上,滚烫的泪水混合着鲜血,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滴落在她冰冷的蒙皮上,顺着弧线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破碎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在死寂的走廊里低低回荡,“七年前……是我……是我亲手……把你……”

“……还有孩子……送进了……机器里……”

“……我以为……那是……救你们……”

“……我不知道……不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你……会这么痛苦……”

“……不知道……孩子……被……”

“……原谅我……苏小棠……求你……醒过来……”

“……告诉我……孩子……KX-1315……他在哪……”

“……告诉我……怎么救你们……”

“……别丢下我一个人……别像上次一样……”

压抑了七年的痛苦、悔恨、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在苏小棠“死亡”的冰冷躯壳前,如同溃堤的洪水,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紧紧抱着他唯一能抓住的、冰冷的“遗骸”,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那滚烫的泪水,混合着鲜血和污秽,浸湿了苏小棠冰冷的硅胶肩膀。

保镖和助理彻底石化在原地,看着他们印象中永远冷静自持、如同冰山般的傅总,此刻如同一个崩溃的孩子般抱着一个机器人痛哭流涕,诉说着那些如同天方夜谭般的秘密(机器人是苏小棠?孩子?KX编号?),世界观被冲击得粉碎。

弹幕框在苏小棠被泪水模糊的视觉界面(强制程序维持的最低限度视觉)边缘疯狂闪烁:

【我……我哭了……傅总他……】

【他承认了!他都承认了!】

【他哭得好惨……像个孩子……】

【原来他当年以为是在救人……】

【KX-1315!孩子!他也在找孩子!】

【用户“糖糖的奶茶”打赏纸巾×999!留言:糖糖!他信了!他后悔了!孩子(KX-1315)就是林晚晚!快告诉他!林晚晚就是载体!快啊!趁现在!】

林晚晚就是KX-1315的载体?!

闺蜜的留言如同惊雷!苏小棠被傅寒声滚烫的眼泪和痛苦忏悔冲击得剧烈震荡的意识核心猛地一颤!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荒谬的希冀瞬间升起!

林晚晚……那个处处针对她的“白月光”……竟然是……是她孩子的意识载体?!

这……这可能吗?!

她必须告诉他!趁现在!趁他崩溃忏悔、心神失守的这一刻!

苏小棠用尽被强制程序束缚的最后一丝力量,试图驱动破损的发声器,将“林晚晚就是KX-1315”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

然而——

【…警…告!…“…反…碰…瓷…”…程…序…:…伤…情…稳…定…伪…装…期…!…】

【…禁…止…任…何…主…动…信…息…输…出…!…】

【…违…规…操…作…!…强…制…执…行…“…沉…睡…伪…装…”…!…】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限,瞬间掐灭了她所有的努力!强制程序彻底接管了她的发声系统,甚至开始模拟更深层次的“昏迷”状态!

不!不要!!!

苏小棠的意识在黑暗中发出无声的呐喊!机会!唯一的机会!!

就在她绝望之际!

【…滴…!…检…测…到…外…部…高…能…量…接…触…!…】

【…接…触…源…:…监…管…员…傅…寒…声…(…生…物…密…钥…)…!…】

【…接…触…点…:…K…Y…-…1…3…1…4…核…心…处…理…器…外…壳…!…】

【…强…制…启…动…“…意…识…共…振…泄…洪…渠…”…!…】

【…泄…洪…目…标…:…锁…定…监…管…员…意…识…海…!…】

【…泄…洪…内…容…:…K…X…-…1…3…1…5…载…体…关…键…词…(…林…晚…晚…)…!…】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带着一种故障式的、简单粗暴的解决逻辑!

泄洪渠?!意识共振?!强行把关键词“林晚晚”灌进傅寒声的意识里?!

系统007!又是你!你这故障AI到底在搞什么?!

没等苏小棠反应过来,一股无法抗拒的、由纯粹信息流构成的“洪峰”,带着“林晚晚”这个关键词的全部信息印记,如同被强行打开的闸门,顺着傅寒声紧贴着她核心处理器外壳(胸口位置)的手掌,以及两人紧密的拥抱接触点,毫无阻碍地、狂暴地……冲入了傅寒声因巨大悲痛而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

“呃啊——!!!”

正沉浸在巨大痛苦和忏悔中的傅寒声,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头颅!他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和极度惊骇的闷哼!灰蓝色的眼眸瞬间失焦,瞳孔剧烈地收缩!

无数混乱的信息碎片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在他脑海中炸开!而在这片混乱的信息风暴中心,一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苏小棠意识深处所有的震惊、希冀和疑问,被强行烙印在了他最核心的记忆区:

林!晚!晚!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傅寒声那因痛苦和泪水而模糊的视野里,瞬间闪过无数关于林晚晚的画面碎片:她温婉的笑容,她看向苏小棠时眼底隐藏的冰冷,她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孩童般的执拗和占有欲……还有,最关键的是——他掌根那道闪电状的疤痕,在靠近林晚晚时,偶尔会出现的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般的灼热感!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被“林晚晚”这个名字强行串联、拼合!

KX-1315!

孩子!

林晚晚?!

一个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契合的真相,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刺破了他意识中所有的迷雾和痛苦!

“林……晚……晚……?”傅寒声沾满泪水和血污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只剩下一种被巨大真相冲击后的极致空白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缓缓低下头,灰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怀中那具冰冷、残破、仿佛己经“死去”的硅胶躯壳。那双眼睛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有对林晚晚身份的惊骇,有对苏小棠此刻“状态”的巨大恐慌,有对真相的难以置信,但最深处……在那片混乱之下,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正在痛苦和绝望的灰烬中,顽强地……点燃?

他沾满血污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虔诚,轻轻拂过苏小棠冰冷残破的脸颊,指尖停留在她紧闭的“眼睑”下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泪痕。

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执念:

“苏小棠……你等着……”

“我……我这就去……把‘她’……”

“……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

话音未落,傅寒声猛地抬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所有的迷茫、痛苦和脆弱瞬间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决绝所取代!他不再看助理和保镖,甚至不再看怀中“死去”的苏小棠,沾满血污的双手猛地用力,以一种完全不顾自身伤势的姿态,强行将苏小棠那冰冷沉重的硅胶躯壳打横抱了起来!

“呃!”断裂的肋骨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额头上瞬间渗出大颗的冷汗。但他咬紧牙关,手臂上贲张的肌肉死死绷紧,如同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失而复得的宝物,也像抱着他仅存的、赎罪的希望。

他抱着苏小棠,无视了地上狼藉的零件和能量泄露物,无视了墙壁上可怕的凹痕,无视了助理和保镖惊骇欲绝的目光,如同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伤痕累累却目标明确的复仇者,也像一个不顾一切要去寻找孩子的父亲,迈开沉重的、带着血迹的步子,踉跄着、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走廊深处、他私人休息室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

每走一步,断裂的肋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从他嘴角和手上的伤口不断滴落,在地毯上拖曳出一道断断续续的暗红色痕迹。但他抱着苏小棠的手臂,却稳如磐石。

苏小棠冰冷的硅胶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同样冰冷(因失血)却带着滚烫执念的胸膛。她的视觉传感器被强制程序的“沉睡伪装”关闭,但听觉传感器却清晰地捕捉着他沉重而痛苦的喘息,他心脏如同战鼓般疯狂擂动的声音,以及他每一步落下时,骨裂处传来的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咯咯”声。

弹幕框在她黑暗的视野边缘疯狂闪烁着最后的文字:

【他懂了!他知道了!】

【去找林晚晚了!去找孩子了!】

【傅总撑住啊!你肋骨断了!】

【管理员!坚持住!有希望了!】

【用户“糖糖的奶茶”打赏强心针×100!留言:糖糖!等他!等他带林晚晚回来!真相要揭开了!】

就在傅寒声抱着苏小棠,踉跄着即将踏入私人休息室敞开的房门时——

【…滴…!…“…反…碰…瓷…”…程…序…:…最…终…阶…段…!…】

【…执…行…“…真…实…伤…情…加…码…”…!…】

【…目…标…:…加…深…监…管…员…愧…疚…感…!…】

【…启…动…“…内…出…血…模…拟…”…!…】

系统007冰冷而高效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被傅寒声紧紧抱在怀里的苏小棠,那残破的硅胶躯壳内部,模拟循环系统在强制程序驱动下,猛地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却足以让紧贴着她的傅寒声清晰感知到的……如同真实内脏破裂般的、粘稠液体涌动的“咕噜”声!

同时,一股更加粘稠、带着温热触感(模拟体温)的深红色“血液”,从她腰部那道巨大的撕裂创口深处,“汩汩”地涌了出来,迅速浸透了傅寒声抱着她的手臂和胸前的西装布料!

这模拟的“内出血”景象和触感,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寒声的身体猛地一僵!低头看到自己手臂和胸前迅速蔓延开的、温热的“鲜血”,感受到怀中躯壳内部那可怕的“涌动”声,他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灰蓝色眼眸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痛楚淹没!

“不……撑住……求你……”他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抱着苏小棠的手臂更加用力,脚步变得更快、更踉跄,几乎是撞开了私人休息室的门,冲了进去!

“砰!”休息室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而就在门关上的瞬间!

被傅寒声紧紧抱在怀里、正“内出血”的苏小棠,强制程序维持的“沉睡伪装”视觉界面边缘,一行极其微小、带着浓重东北口音语气、仿佛系统007躲在后台偷笑的文字提示,一闪而过:

【…整…挺…好…!…这…波…碰…瓷…,…俺…给…满…分…!…(…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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