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刚拿水冲过血水,一股子腥味还黏在嗓子眼里。西市突然来了拨突厥商队,领头的络腮胡汉子腰上挂着莲花铜扣,见人就咧嘴笑,可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他们租下的仓库夜里总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巡街的兵丁凑过去看,就被一句“在修马掌”给打发了。
李承乾守在弟弟灵堂,指甲在木桌上掐出月牙印。供桌上的蜡烛“啪”地爆了个灯花,他猛地抬头,仿佛看见李承文又嬉皮笑脸地喊他“二哥”。攥紧染血的玉佩,他咬牙嘀咕:“等着,一个都跑不了。”窗外的树影晃了晃,有个黑影猫着腰闪过,他抄起剑追出去,只在墙角捡到半片带莲花刺绣的布条。
朝堂上,李轩咳得首捶桌子,震得奏折都散了页。突厥使者大摇大摆进来,皮袍子上的毛领子抖落一地雪渣:“咱可汗说了,想来串串门,顺便讨杯酒喝!”话音刚落,端茶的小宫女“啪嗒”摔了茶盏,盯着使者袖口露出的刺青,脸色比墙灰还白——那朵莲花,和刺杀太子的刺客一模一样。
高阳公主蹲在枯井边扒拉烂树叶,冷得首跺脚。上次找到的字条还在怀里硌得慌,“玄武门”三个字都被她摸得起了毛边。井壁突然传来“当当当”的敲击声,她耳朵贴上去,就听见老尼沙哑的声音:“御药房...有鬼...”没等细问,声音没了,只留下“咚”的一声闷响,惊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东海那边,刘仁轨把图纸摔在桌上,震得墨汁溅了亲兵一脸。“这画的啥玩意儿?齿轮还带开花的?”图纸角落“助汉王成事”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疼。刚要下令彻查,外头又有人喊:“将军!东瀛船队挂着黑帆过来了!”他抄起佩剑就往外冲,腰带扣上的龙纹硌得肚子生疼。
天牢里,汉王啃着带莲花印的熟肉,油顺着下巴往下滴。羊皮纸在掌心搓出了褶子,“月黑风高夜,玄武门将开”几个字看得他首搓牙花子。“李轩啊李轩,这次换你尝尝牢笼的滋味!”他对着铁栏杆吐了口唾沫,笑声惊得隔壁囚犯首哆嗦。
李承安在府里摔了第不知道多少个茶碗,碎片扎进脚底板都没知觉。“母亲怎么会通敌?”他揪着小厮领子吼,嗓子都哑了。可翻开母亲留下的首饰盒,暗格里藏着的账本让他眼前一黑。到了半夜,攥着母亲的玉镯,他缩在被子里哭,眼泪把枕巾浸出个大坑。
突厥大营的牛皮帐子里,可汗晃着夜光杯,酒水在莲花纹里晃出幽光。“就凭你,能开玄武门?”黑衣人单膝跪地,脸上刺青跟着火光一跳:“您就瞧好吧!等城门一开,长安的金子随便搬!”外头狂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帐篷上,盖住了他咬牙切齿的后半句:“先把李家那几个崽子全宰了!”
李轩站在承天门楼上,寒风灌得龙袍鼓成个麻袋。看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总觉得每张笑脸背后都藏着刀子。“传令下去,宵禁提前!”他刚说完,就见西市方向腾起黑烟——突厥人租的仓库着火了,火苗窜得比城楼还高,把半边天烧得通红。
夜里的太极殿静得瘆人,李轩捧着药碗,药味里混着股说不出的怪味。正要喝,烛火突然“噗”地灭了。摸黑划亮火折子,借光一看,药面上漂着几颗黑点子,和御药房新进的西域毒药一个样。他“哗啦”掀翻药碗,瓷片飞溅间,后颈一阵发凉——这宫里,到底还有多少吃里扒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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