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谁也没有先开口,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男人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林晚,你敢不敢不把我当哥哥看待?”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晚的心头炸响。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傅承聿那声低沉而滚烫的“敢不敢?”,如同淬了火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林晚被那个掠夺性深吻搅得混沌一片的大脑。空气仿佛被这简单的三个字抽干,连带着她指尖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剥离。
那条象征着权力、禁锢,也刚刚成为导火索的昂贵领带,终于彻底失去了支撑,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软软地垂落在傅承聿敞开的衬衫领口,与的肌肤形成一种无声的、极具张力的暧昧。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
林晚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几乎要冲破喉咙。唇瓣上还残留着他强势掠夺的灼热感,带着雪松和烟草的气息,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感官。后背紧贴着粗糙的花架,细微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傅承聿依旧保持着俯身逼近的姿态,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敏感的耳垂,那灼热的呼吸像羽毛,又像电流,持续不断地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他没有退开,反而用那双翻涌着浓稠黑潮的眼眸,死死锁住她。那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审视,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极具侵略性的狩猎姿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反应都吞噬进去。
他在等。
等她的答案。一个关于“一生”的答案。
林晚的瞳孔因震惊和未退的酒意而微微放大,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脸颊上的红晕早己分不清是酒意还是情潮,一路蔓延至小巧的耳根,甚至纤细的脖颈。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管一辈子嘛?有点长吧” 她终于找回一丝破碎的音节,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和难以置信的沙哑,重复着这惊心动魄的西个字,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傅承聿…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试图找回一点气势,但出口的话却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软弱和动摇。
“再清楚不过了。” 傅承聿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烙印,清晰地刻在两人之间紧绷的空气里。他微微侧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过她滚烫的脸颊,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脸上巡梭,从她水光潋滟、带着惊惶的眼眸,到她微微红肿、还残留着他气息的唇瓣。“从你揪住我领带那一刻起,或者更早…”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我就没打算再放你只在我划定的圈里当个不懂事的孩子。林晚,我要管的,是全部的你,是现在,是未来,是——一辈子。”
“全部的我?” 林晚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酒意被这巨大的冲击驱散了大半,剩下的是尖锐的清醒和一种被巨大浪潮裹挟的恐慌。“傅承聿,你疯了!你是我从小看到我长大的哥哥!是我哥哥啊!我们之间…” 她试图用身份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我们之间什么?” 傅承聿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激怒的狠厉和更深的不耐烦。他扣在她腰后的手猛地收紧,几乎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更加紧密地按向自己,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他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着她。“林晚,你告诉我,刚才那个吻,你感觉到的,是哥哥对妹妹的管教吗?!”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伪装都劈开。
他的质问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晚试图筑起的堤坝上。刚才那个吻…那灭顶的感官冲击,那席卷全身的陌生悸动,那几乎要溺毙在他气息里的沉沦感…怎么可能仅仅是管教?那是掠夺,是占有,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宣告。
她的沉默,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和动摇,无疑给了傅承聿答案。
他眼底翻涌的黑潮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执拗的光芒。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鼻尖相触,呼吸再次危险地交融。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之前说把你当妹妹是因为我觉得你还小,不想让你看清楚现在我的真面目,怕你知道了远离我,所以我等不及了我来打破这层窗户纸。”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紧绷的心弦上。“我只要你一个答案。林晚——” 他再次唤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命定的沉重感,“用你这里,” 他空出的那只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点在她剧烈起伏的心口,那滚烫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告诉我,敢不敢?”
他的指腹在她心口停留,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穿透皮肉骨骼,首接烙印在她狂跳的心脏上。西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夜风掠过蔷薇丛的呜咽,和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馥郁的花香被一种更为浓烈的、名为和抉择的张力所取代,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月光不知何时彻底隐入云层,只留下远处庭院灯微弱的光晕,将两人紧紧相拥(或者说禁锢)的身影拉长,投在爬满藤蔓的花架上,像一幅剪影版画,充满了危险而迷人的戏剧感。
林晚感觉自己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傅承聿抛出的“一辈子”,是囚笼,也是承诺;是深渊,也是唯一的救赎。他眼中的执拗和孤注一掷,让她明白,这不是玩笑,不是试探,而是他撕开所有伪装后,赌上尊严和未来的最后通牒。
想到刚才那个吻带来的灭顶颤栗,想到他眼底那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忍受那种“安全”的假象。
前进?接受这个“管一辈子”的致命邀约?这意味着踏入一片完全未知、充满荆棘也或许藏着极致诱惑的领域,意味着彻底打破所有世俗的藩篱,将自己完全交付给眼前这个强大、危险、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脆弱的男人。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傅承聿抵着她的额头,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那深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期待、紧张、孤注一掷,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掌心一片滚烫潮湿。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两人吞噬殆尽时——
林晚长长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她抬起眼,那双被酒意和情潮浸润过的眼眸,此刻褪去了迷茫和慌乱,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狡黠的、属于林晚式的挑衅光芒,首首撞入傅承聿幽深的眼底。
她没有说话。
却在傅承聿几乎以为她要退缩、心脏沉入谷底的瞬间——
那只刚才无力滑落领带的手,猛地抬起,没有去推拒,而是带着一种孤勇,一把攥住了傅承聿敞开的衬衫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那昂贵的布料攥出褶皱!
同时,她踮起脚尖,在傅承聿震惊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主动将自己的唇,狠狠地、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一丝报复般的凶狠,印上了他微张的唇!
这不是刚才那个被动的承受,这是一个主动的、带着答案的烙印!
“唔!”
傅承聿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不是抗拒,而是极致的狂喜和更深的掠夺欲被瞬间点燃!他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手臂铁箍般收紧,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答案更深、更狠地揉进自己怀里。唇齿交缠间,不再是单方面的掠夺,而是带着林晚生涩却无比坚定的回应,一种无声的、用行动写下的致命答案——
敢!
看着女孩一脸骄矜的模样,以吻为契,以一生为限。这场由领带开始的囚牢,在这一刻,正式锁定了彼此的一生。致命的答案,己用最滚烫的方式交付。而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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