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父的指引下,众人又在漆黑的夜中抬着那口空棺朝院里走来。
随着落地声,棺材被停放在仓房。
我紧紧盯着那口棺,心有不适,不知师父到底为何这么做。
“红鸾,怕吗?”师父好像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转身看向我。
“一口空棺而己,我才不怕呢!”因为自尊心过强,我没有承认,其实我的心跳得厉害。
“哈哈。”师父突然笑起,笑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不怕就行,日后你可少不了跟它打交道。”
“跟它打交道?”我怀疑地咽了咽口水,心里越发忐忑。
师父并没有打算说下去,“日后你就知道了。”
送走客人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回房休息。
我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回想这一天的经历,久久不能入睡。
辗转反侧后,小声开口,“巳娘,今天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就这么神奇?竟能让人起死回生!”
巳娘似乎也没睡着,听到我的问话,一本正经说道:“今天我们做的这个,用我们这行的话来说叫赎魂。”
““赎魂?”光听名字就让我很感兴趣,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好奇地看着巳娘。
“嗯,所谓的赎魂就是和邪祟做交易。灵魂脱离肉身后的七十二小时内,都可以赎回来。首先要知道是哪方鬼邪索去,才好就地做法。”巳娘一脸严肃,认真地解释着。
“先以酒菜为祭,焚香烧纸表诚心,再以属阴之血开口论交易,但一定要烧跟赎魂者有关的东西,好让它知道你想赎的是谁的魂。”
“如果发现及时,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赎回来?”我单纯问道,心里没有想太多。
“哪有那么简单。”巳娘反驳道,眉头微皱,“这种做法,十次赎能有九次失败。”
“啊?怎么会?”我更加惊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为什么会失败这么多次?”
巳娘叹了口气,说道:“这当中的变数太多了,不是说你想赎谁,它就会放谁。而是看你用什么来赎,稍有不慎,邪祟必定不会松口,或是放了别人的魂,都会导致失败。”
而且,这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一定的本事和胆量,根本不敢尝试。”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那师父这次怎么敢?用蜘蛛换人命,他也不怕……”
巳娘目光坚定:“重要的不是蜘蛛,而是你的血。”
“好了,关于你的身世,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不等我再继续追问,巳娘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睡去。
“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自从在这落脚,此后的日子里,白天巳娘教我读书认字,晚上则教我跳丧舞。
因为她说丧舞为亡舞,得在天黑之后才能跳,而跳舞的地方就在仓房——那口空棺面前。
日复一日,渐渐的,我对空棺的感觉从恐惧到习惯,再到免疫,甚至习以为常。
而师父因为上次那件事,名声都在十里八乡传开,每天不是被村头叫去看风水,就是被村尾叫去驱邪祟。
不送亡魂的情况下,就没我和巳娘什么事。
闲着的时候,巳娘就会做无患子手串,然后赶马车去镇上卖,我也一同前往。
“等以后日子安稳些,我们就找个地方定居,然后开个手串店,一边卖手串一边做事。”
回程的马车上,巳娘突然谈起她最想过的生活。
我控制不住的激动,兴奋回应:“太好了!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用西处奔波了,也算有个家了。”
师傅每次去别人家做事都会带好东西回来,确切的说,是别人非要送来,生怕我们没有吃穿用品。
“这次陈阿婆又送了煤炭和烤饼,够我们用好几天了。”我们才刚进门,师父也提着东西回来了。
除了煤炭和烧饼,另外一只手提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不是告诉过你今晚我们自己做饭吃吗?”巳娘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眼神看向厨房角落,“那堆菜都买来好几天了,再不吃要坏了。”
师父放下手中的东西,边打开饭盒边说:“说了,但今晚她们炖了猪蹄,非要让我打包回来给你们尝尝。”
饭盒打开的刹那,香味扑鼻而来,“哇!这猪蹄好香!”我忍不住凑上前去。
“提都提来了,趁热吃吧,待会儿凉了。”看师父这般上心,巳娘也不好得说什么
之前师父自己去做事,村民们没有看到我和巳娘其中一人的身影,就主动打包饭菜让师父带回来。久而久之,别人家也依然这样,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吃饱喝足后,老样子,到仓房练舞。
“前些天一首教你练舞,都忘记跟你说跳丧时的规矩和禁忌。”巳娘闻声走来,示意我先别练。
“规矩和禁忌?”我放下手臂,转身专注看向她。
“既然做这行,你得明白这些。”巳娘表情严肃,专心说道:“跳丧是对亡魂的一种送行,丧舞也叫送行舞;一共跳两场,起棺前和落棺前,示为前半生和后半生。”
“前半生为红,示人生三大喜事——出生、结婚、生子;后半生为白,示人生三大悲剧——爱情、亲情、友情的断离。”
“横死之人要在子时后才能抬棺,包括子时。抬棺时我们要走在送葬队的最前方带路,带路时不能穿鞋,怕亡者跟不上,要看着我们的脚步上路。”
“跳丧舞时我们不能说话,活人更是要回避。若有人观看,必会惹怒亡魂,不仅送不走,还会招来亡魂的怨灵。”
“跳完最后一场,我们要马上穿上鞋子原路返回一首跑,半路不能回头,一口气跑到主人家,跨过火盆才算结尾。”
巳娘说了一遍后,我很快谨记于心,再加上之前亲眼观看过过程,所以就更加了解。
见我消化的差不多,巳娘拿来手铃和羯鼓,开始做示范。
可她跳第二场时,却把羯鼓抱着跳,我很是不解,脱口问出:“巳娘,这不是应该系在腰上吗?你为什么要抱着。”
“我先教你打拍……”她顿时后知后觉,眉头紧蹙望向我,“你怎么知道要系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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