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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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求人。

 

假想下的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十六时。

黄昏,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诗意。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晚霞像是画家泼洒的朱砂,绯红一片,映照在曼佛雷德的每一个角落。

我终于回到了家,哪怕这个家不属于我。

贝尔加·克劳恩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佣,在这座宁静的慢弗雷德庄园里,为养母安娜工作了十多年。

贝尔加的身形并不高挑,但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坚韧和力量。她的脸颊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在诉说着她平凡而又充实的人生。她的眼神温和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底的尘埃,带来一丝温暖的光芒。

贝尔加细心地照料着,养母安娜的生活起居,从打扫房间到洗涤衣物,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她的存在,让整个家都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今天的晚餐,是贝尔加女士,为我们准备的一桌丰盛的菜肴。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有红菜汤、牛排、海鲜拼盘、烤猪肘、泡酸菜等。每一道菜,都是典型的德国乡村风味。

养母安娜,在同我会面后。脸上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时不时语重心长的说:“回来了就好。”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晚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说真的,哪怕是魂穿者,这一刻也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我品尝着菜肴,虽然我现代的中国胃,还是吃不惯德国的食物。

“贝尔加女士,谢谢你,精心准备的菜肴。”我由衷地说。

贝尔加女士笑了笑说:“谢谢。”

作为穿越者的我,吃着别人为我做的饭菜,心里却涌起了悲伤。

因为我知道在一九四五年的春年,整个西里西亚会被苏军占领。而妇女都会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具体遭遇,可以参考【柏林的女人】一书。

我要做些什么,我不能让这悲剧发生,至少不能发生在我的家人身上。

于是我放下刀叉,一边咀嚼食物,一边提议说:“母亲,你的娘家奥古斯特家族,是慕尼黑的贵族吧!那里,离瑞士远吗。”

养母安娜,伸出右手拿起高脚杯,将里面的葡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有条不紊的说:“嗯,我娘家是在慕尼黑外的奥格斯堡市。距离瑞士国境,不到五十公路。埃里希,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顺着话题,讲到:“是这样的母亲,我最近手里有些闲钱,打算买块土地。听说瑞士的雪山不错,要不就选在奥格斯堡吧。以后母亲,也能去瑞士滑滑雪看看风景,顺路还能探探亲。”

我的话,让养母安娜的思绪回到了,自已从小长大的故土。她词不达意的埋怨说:“瑞士的雪山啊,那有什么好看的,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年了。”

我在幻想,如何购买一处房产,然后挖一个大大地窖。地窖里需要多多益善的存生活物资,然后再想办法,把养母于一九四二年以前,哄骗到西德安置。

哦对了,地窖不能之挖一个。在战争的后期,会有歹人光顾,要做的周密一些。

我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养母安娜会错了意。她认为我可能正在难过。

养母安娜,双手无措的拍了拍裤子,面容难过的向我说:“埃里希,我觉得我不应该再瞒着你。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爱莎和她的布莱恩家族移民去美国了。”

养母的语气沮丧且气愤。她继续无助的说:“原谅我一直没告诉你,埃里希。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哪天走的。整个布莱恩家族,甚至没一个人,来跟我告别。”

我未曾想到,养母安娜会对这具躯体的前妻,所做的事情如此生气又难过。

可能这具躯体的原主人,有多爱他的前妻。都让养母安娜,目睹了,也说不定。

我安慰的拍了拍,养母安娜的肩膀。无所谓的说“母亲,你大可以不用为此感到悲伤。爱莎·布莱恩的事情,在我出院后,就都听说了。”

我的话,显然惊到了养母安娜,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喃喃自语说:“埃里希,你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会很悲伤,毕竟,你曾经那么偏执的喜欢爱莎·布莱恩。”

我笑了笑,庆幸十足的讲:“所以说,失忆在某种情况来说,并非是件坏事。对吧,母亲。请你放心,我甚至都记不得爱莎长什么样子,又怎么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伤心。”

晚饭过后,我坐在曼佛雷德庄园的客厅里,眼前堆满了各种甜点和咖啡。

庄园里的气氛虽然温馨,但我想要完成我刚才买房子的设想。为了这个设想,还有早上答应汉斯上尉的事情,我必须要主动联系克拉拉·施密特。

心中急切的我,只好对养母安娜撒谎说:“母亲,我想去卡尔家玩一会儿牌,打发打发时间。”

母亲安娜并未多想,只是平静的说:“去吧,正好贝尔加为你收拾房间,也需要时间。记得晚上二十二时前回来,贝尔加会等你关门。”

面对养母的叮嘱,我连忙点头同意。

在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曼佛雷德庄园后,我急忙朝电话局走去。在二战时期的德国,平民打电话多数需要,利用电话局的设备。

卡尔表弟开车送我回曼佛雷德庄园时,我注意到,路途中,经过一个电话局,从曼佛雷德庄园步行出发,只需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一路上,夜色渐浓,星光点点,仿佛在为我这次的“小冒险”加油鼓劲。我快步走着,心中充满了期待。

灯光昏黄的老式电话局内,人头攒动。此刻,正是圣诞夜前夕,那些无法归家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握着听筒,通过电波传递着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期盼。每一个打电话的人,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或轻声细语,或哽咽难言,每一个字句都饱含着浓烈的相思之情。电话那头,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家人、朋友,是他们在这寒冷冬夜里唯一的温暖源泉。

一位年轻的女子,眼里含着泪花,却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妈,我这边挺好的,您别担心...圣诞快乐!”而一位老者,则用颤抖的声音缓缓说道:“孩子,注意身体,圣诞夜多吃点好吃的,别亏待了自已。”

我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排队等待打电话,过了能有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了我。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寻觅着队伍较短的电话机位。

终于,我发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静静地站到了队伍末尾。周围的人们或焦急或淡定,偶尔抬头张望前方。

我也跟着他们的节奏,消磨着等待的时间。过了能有十多分钟,队伍缓缓前移,我心中暗自窃喜。终于,轮到我打电话了。

我迅速拿起听筒,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片刻,我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都在专注地通话,仿佛与外界隔绝。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慈祥的女性声音:“这里是埃森施密特家,请问你要找谁。”

我立刻,礼貌的说:“你好,我是装甲兵少校,埃里希·冯·里希特霍芬。我想要找克拉拉·施密特。”

我能听见,电话的另一头,呼唤克拉拉的声音。

等待了片刻,克拉拉那磁性且熟悉声音响起:“少校,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这让我深感荣幸。”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嘿,听着。克拉拉,我要向你借钱!”

克拉拉,听完我的话后,语气明显有些生气说:“少校,你不觉得,你非常没有礼貌吗。这是平安夜,你主动打电话给我,说的第一句,竟然是要问我借钱。”

电话里传出了,克拉拉的怒火。我一拍额头,懊恼的安抚说:“克拉拉,先别生气,听我讲完。你知道的,我失忆了。所以,我不记得是否有积蓄。听着,我打算在慕尼黑附近买套房子。这样离你家也近!”

我故意把离克拉拉家近,说成重点。

克拉拉诧异的语气,从电话里传来:“你要在我家附近买房子,哦~!少校,看来你开窍了。”

我傻呵呵的笑着说:“对吧~!克拉拉。所以你要支持我,借我些钱。”

克拉拉深吸一口气,平静且正式的说:“好吧~!我可以借你钱,但是你要记得还我!对了少校,你这次假期有多少天。”

我心里乐开了花,心里对克拉拉这个盖世太保,倒是很满意。

我继续笑着说:“假期,应该是两个月。对了克拉拉,过几天后,我要去埃森拜访你。”

克拉拉故意颐气指使说:“哼~!少校,你忘了你叔叔曾说的话了。”

克拉拉这个女人,还真记仇。看来下次和她说话,要留一个心眼了。

我只能装傻充楞说:“好了,我亲爱的克拉拉,过几天见。”

对了我还需要,提前打个预防针,于是便又问道:“克拉拉,我们之间的通话,会被监听吗?”

克拉拉,迟疑了片刻。电话里才传出声音说:“理论上讲,会。少校,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谈吗?”

我想岔开话题,于是轻描淡写说:“好了,克拉拉。我要挂断电话了,后排排队人,很多。我会提前给你发电报,记得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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