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息,凝神......
月色下,圣泉中的质舞深呼一口气后,紧闭双眸,双臂挥动,运转周身真气,同时口中念着那红发女子所传授的口诀:“九幽有玄天,上玄下九幽,勿约而自同,生死之昭彰,摄阴半摄魂,无相亦无尚,黑白终不化,气海挂灵堂.......
“欲习此功者,务必心存恨意,杀伐果决,以杀气养身,以意念行气。厥气上行,满脉去形,神分脘建中,尾庭中堂宫,经络志气畅通经脉之海,方可以以阴制阳,自此,无气不顺,无脉不通,无所不敌。”
忽然间,质舞脑海中浮现出许多阴森血腥的画面,幼时亲眼目睹部落相争过后,尸横遍野的惨状,习武略有小成时被扔进的幽暗密林,落败给不良帅之后,被漠北族人背后议论,甚至说要她母后退位......
她面色苍白,嘴角抽搐,猛一睁开眼,眼眸的颜色己由原先的赤色转为刺眼骇人的金色;水面上,笼罩在她西周的阴气越聚越多,如鬼魅般围着她旋转,似乎只等她苦撑不住,好一拥而上,将她啃食干净。
只见她强撑身形,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倒下,然而越是较劲,胸前的伤口却越是承受不住,仿佛随时都会重新裂开,令她血溅当场。
“看来今日注定是练不成了,那女子也并未告诉我补救的方法,”质舞苦笑道,“母亲,对不起,女儿食言了。”
就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满湖的阴气吞噬掉最后一丝神智时,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阵温热浑厚的内力。一阴一阳交错,她终于感到自己的经络气脉不再凝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不一会,那人见她气息稍微平复后,便将她拦腰抱起,远离了那至阴至寒的水面。
圣泉旁边有一处茅草屋,是质舞自己的一处清修之地,前来解救她的这个人显然很清楚这里的布局,熟门熟路地抱着浑身滴水的她径首走向了屋内。一进门,那人将她安置在屋内的竹木躺椅上,静立一旁,向她微笑礼貌作揖道:“奥姑,今日旧伤未愈,习武之事不宜冒进,还请早日歇息,明日再练。”
“李存礼......你怎么在这?”质舞惊愕道。
“王后得知你昨日习武受伤,很是担心,便命我跟随你,以防再生意外。”李存礼不卑不亢道。
“你......你究竟给我母后下了什么药,竟让她对你一个中原人这么信任?”
“哦?下药?”李存礼苦涩一笑,继续道“奥姑不妨问问,你母后对我下了什么药?”
!!
质舞心内一沉,立即从躺椅上撑起身子,踉踉跄跄走到李存礼身前,挥出手去想要探一探李存礼的脉象。李存礼也并未躲避,大大方方将右手手腕向前送出,任由她慌乱握住。
他的脉象,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沉稳淡定,手中传递的脉搏跳动急且紧,犹如狂风中的劲松摇曳不定。
确实是中了漠北奇毒,这种毒的解药只有母后那里有,必须每日午时服用,一日未按时服用,便会毒发身亡。
想到这,质舞不禁觉得自己既愚蠢又可恶。呵,李存礼的生死,何时需要她来为母后操心了?她自幼便是被当作一把趁手的兵器来培养的,只需时时保证自己这把兵刃足够锋利即可,何须枉费心机,上赶着去做这些不属于她可控范围内的事?
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她自断心脉时李存礼那慌乱为她输送内力的神情,还有方才她在湖面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时后背传来的温热掌力,这一件、两件事足以令她对眼前的这位以德报怨的男子羞赧到无地自容。
“李存礼,谢......谢你。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质舞心虚道。
“并无大碍,只需休息一晚,明日按时去向王后汇报即可。”李存礼回道。
“那今晚,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质舞说道。
“奥姑这是何意?”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有一事相求吗?”质舞道。
“所以.....”
“愿闻其详。”
子时,茅草屋外,质舞己换好了一身新衣,围坐在篝火旁,试图用火的燥热驱一驱体内未散尽的阴气。而李存礼则因为此地没有备男子衣物,依然身着湿漉漉的衣服,不停地在火旁摆弄着衣物,试图早些将衣服烘烤干。
“李大人,我母后交付予你的事,就这些吗?”质舞率先发问。
“是的奥姑,”李存礼回道“除了防止你习武再生意外,王后还托我去寻找一种可克制异色鸢尾之毒的毒物。”
“异色鸢尾.......”质舞自语道,“看来母后并不信任那拔里神肃。”
“那是自然,”李存礼道,“王后最信任的人,非您与尧光元帅莫属。”
“我兄长......他这几日可还好?”
“王后派大元帅去围剿漠北边陲的一处不良人据点,天色一亮便动身。”
“不良人?”
“近日阴山附近屡屡出现不良人的踪迹,他们两次擅闯阴山腹地,第一次落得个重伤逃窜,而第二次,也就是前日,却全身而退了。”
“难怪母后这么心急,不惜请出拔里神肃也要举办西月会......那,能克制拔里神肃奇毒的毒物,你可有头绪?”
“嗯,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明日只需去一趟阴山脚下,便可寻得此物,不知......
“我愿意。”
“......那便有劳奥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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