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有孙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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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要有孙子啦

 

顾母轻手轻脚回了卧室,绣花拖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像揣了颗蜜糖。她凑到顾父身边坐下,手里的蒲扇轻轻摇着,声音压得极低:“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咱就能抱孙子了。”

顾父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看着她眼里的光,忍不住笑,连连点头:“顺其自然就好,孩子们开心最重要。”

说笑间,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腹在杯沿上着,语气沉下来:“说起来,我今天在徐家,特意问了徐正溪几句。”

“问什么?”顾母见他神色严肃,也收了笑,手里的蒲扇停在半空。

“当年儿媳妇父母出事的具体情况。”顾父的声音冷了几分,像淬了冰,“那老东西支支吾吾的,眼神躲躲闪闪,问了半天也没说句实在话,明显是藏着事。”

顾母叹了口气,眼神暗下来,指尖攥紧了扇柄:“是啊,雅芝那时候多好的人,又能干又爽朗,怎么就突然出了车祸……我们那时候在国外做生意,等收到消息赶回来,什么都晚了。回来才知道,雾雨那孩子己经进了娱乐圈,一个小姑娘家,在那水深的地方一个人撑着,多难啊。”

她拿起手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总觉得不对劲。老阮开车一向仔细,连红灯都从不抢,怎么会平白无故出意外?还是在那条他走了几十年的路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顾父沉默着没说话,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泛起圈白痕。当年的事确实蹊跷,刹车失灵的报告漏洞百出,现场照片也透着诡异。徐家跟阮家是世交,徐正溪当年还是老阮手把手带出来的,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肯说,要么是受了胁迫,要么……就是牵扯太深,不敢说。

“别多想了,”顾父拍了拍妻子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雾雾姐妹俩。当年的事,我会慢慢查清楚的。老阮和雅芝是我们的朋友,总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让孩子们蒙在鼓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在两人凝重的脸上投下道细长的银辉,像把锋利的刀。有些事,沉了这么多年,是该慢慢浮出水面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被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的金箔。阮雾时睁开眼,睫毛颤了颤,就撞进顾寒挚含笑的眸子里——他不知醒了多久,正侧躺着看她,手臂还牢牢环在她腰上,指腹无意识地着她的腰线,把她圈在怀里,像护着块稀世珍宝。

“醒了?”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发丝间还缠着昨晚的香气,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阮雾时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温热的锁骨,笑着问:“你怎么这么喜欢抱着我?不怕把我勒坏了?”

顾寒挚亲了亲她的额头,唇瓣的温度像春日暖阳,语气自然又笃定:“就是喜欢。抱着你才踏实。”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带来微痒的触感,“起来吧,今天带你和爸妈去青山湖度假村,放松两天。”

阮雾时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星的湖面,连瞳孔都在发光:“真的?”她太久没好好出去玩过了,从姐姐出车祸那天起,就被各种事缠得喘不过气,神经一首绷得像根弦。

“当然是真的。”顾寒挚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蹭得她有点痒,“好好玩一场,回来把剩下的戏份拍完,我己经让律师准备解约的事了。之后你就专心照顾姐姐,什么都不用操心,有我呢。”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股暖流猛地涌进阮雾时心里,烫得她鼻尖发酸。解约、照顾姐姐、未来的安排……他把她所有的顾虑都提前想到了,妥帖得让她想哭。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他的胸口,洇出小小的湿痕。

顾寒挚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手足无措地替她擦眼泪,指腹都带着慌乱:“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还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你别哭啊……”

阮雾时却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顾寒挚,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

所有的委屈、感激、安心,都混在眼泪里,湿了他的肩头。她从没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过,连细枝末节都替她想得周全,像被人捧在掌心里,连风都吹不到。

顾寒挚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感动哭了。他叹了口气,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哄小孩:“傻瓜,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你老公啊。”

阳光越发明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织成张金色的网,暖得像要化开一样,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了成片的绿树,像被打翻的绿颜料。阮雾时靠在副驾座上,看着掠过的风景,嘴角忍不住上扬,像只刚飞出笼子的小鸟。

顾寒挚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的笑,也跟着心情轻快,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拍:“很开心?”

“嗯。”阮雾时点头,声音里带着雀跃,像浸了蜜,“好久没这样出来玩了,感觉空气都是香的。”

她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绿油油的稻浪翻滚着,忽然想起小时候:“以前爸妈总忙着工作,周末都是姐姐带我去家附近的公园,她会给我买棉花糖,还会把秋千推得高高的,我吓得尖叫,她就在下面笑得特别开心。”

后来父母出事后,姐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忙着跑兼职、发传单、在餐厅洗盘子赚钱,她就常常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再大些,就被送去了英国,异国的街头再热闹,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像缺了块的拼图。

“以后想出来玩,随时都可以。”顾寒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带着暖意,“我陪你。想去公园荡秋千,想去海边看日出,想去山顶看星星,都陪你。”

阮雾时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侧脸,将下颌线的轮廓勾勒得柔和又清晰。她忽然觉得,那些孤单的日子好像真的过去了,像被风吹散的烟。

前面路口,林薇开的车放慢速度等他们。后视镜里能看到顾母正凑在车窗边朝他们挥手,银灰色的发丝在风里飘着,顾父坐在旁边,嘴角也带着浅淡的笑意,像幅温馨的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度假村,青山绿水扑面而来,空气里混着青草和泥土的香。顾母一下车就拉着阮雾时往湖边走,碎花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雾雾快看,这里的荷花都开了!粉嘟嘟的,多好看!”

林薇跟在后面,笑着打趣:“阿姨,您这是把寒挚哥彻底忘啦?人家可是特意安排的行程呢。”

顾寒挚拎着所有人的行李,像个任劳任怨的搬运工,无奈地笑:“没事,我心甘情愿当搬运工,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阮雾时看着眼前热闹的画面——顾母拉着她的手絮叨着荷花的品种,林薇和顾父说着笑话,顾寒挚跟在后面,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像黏住了一样。风带着荷花的清香吹过来,拂过脸颊,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像揣了个暖炉。

原来,被家人围绕的感觉,是这么温暖,像冬日里晒够了太阳的棉被,软乎乎、暖融融的。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时不时溅起来,又被晚风卷走。橘红色的火光把顾寒挚的侧脸映得明明灭灭,他正拿着刷子给架在火上的全羊刷油,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滋啦”一声溅起一串火星,肉香混着孜然的味道飘得老远,勾得人胃里首叫。

阮雾时蹲在旁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原来烤全羊是这样烤的啊?皮都烤成金红色了,看着就好吃。”她伸手想去碰那滋滋冒油的羊皮,被顾寒挚一把抓住手腕。

“烫。”他捏了捏她的指尖,把她往旁边拉了拉,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站远点看,小心火星溅到你。”

顾母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笑,眼眶却悄悄热了。这孩子,明明是阮家的小公主,当年在宴会上见过一次,穿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怎么就好像什么苦都吃过,连烤全羊都觉得新鲜,眼里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她想起阮雾时的母亲雅芝,那个当年骄傲又明媚的女人,笑起来眼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跟雾雾一模一样。如果雅芝看到现在的雾雾,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些执拗的决定?不过转念又想,雾雨那孩子也算把妹妹护得好,养得聪明善良,还是剑桥的高材生,模样更是出挑,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

“这么好的丫头,”顾母小声跟身边的顾父嘀咕,手里的瓜子壳堆了一小堆,“就算雅芝还在,咱们家寒挚想追,怕也是高攀了。”

顾父笑着点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雾雾是个好孩子,性子坚韧,跟寒挚配。俩孩子能互相疼惜,比什么都强。”

提到阮雾雨,顾母的眼神暗了暗,轻轻叹了口气:“就是雾雨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年纪,偏偏……遭了那些罪。”

正说着,顾寒挚拿着刚烤好的羊腿走过来,油光锃亮的,还冒着热气,递到阮雾时手里:“尝尝,熟了,刚烤的最香。”

阮雾时咬了一口,外焦里嫩,肉汁在嘴里爆开,香得眯起了眼睛。她举着羊腿递到顾母嘴边,嘴角还沾着点油星:“阿姨,您也吃,特别香。”

顾母的心思被拉回来,笑着咬了一小口,眼里的疼爱都快溢出来了:“我们雾雾真乖,心里总想着长辈。”

篝火跳动着,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草地上,像幅流动的画。阮雾时没注意到顾母那瞬间的怅然,只觉得此刻的羊肉很香,身边的人很暖,连风里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像把所有的美好都揉在了一起。

顾母看着阮雾时捧着羊腿吃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眼眶忽然一热,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慌忙别过脸,用帕子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着,嘴里低声念叨着:“雅芝啊雅芝,你说你当年和老阮要是不那么较真,哪会有后来这些事……你看看这俩丫头,多优秀啊……你怎么就没福气看着她们长大呢……”

顾父在她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安抚:“别在这儿掉眼泪,当心让孩子看见了,扫了兴。”他叹了口气,声音里也带着懊悔,“前几年听人说雾雨在娱乐圈混得不错,还成了小有名气的演员,拍了不少戏,就以为她过得好,想着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没好意思多打扰……现在才知道,她哪是过得好,是把所有苦都自己扛了,连句怨言都没说过。”

顾母吸了吸鼻子,望着篝火那头正和顾寒挚说笑的阮雾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疼。那孩子笑得那么甜,眼睛弯成了月牙,可谁知道她背后藏着多少难?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读书,回来又要面对姐姐的烂摊子,换作别的孩子,早就撑不住了。

“不说了不说了。”顾母抹掉最后一滴泪,强打起精神,把帕子叠好放进兜里,“孩子难得开心,别扫了兴。”

她站起身,朝着阮雾时喊:“雾雾,过来喝点酸奶,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解解腻!”

阮雾时应声回头,脸上还沾着点油渍,像只偷吃的小花猫,笑得像个孩子:“来啦!”

看着她跑过来的身影,裙摆被风掀起,像只轻盈的蝴蝶,顾父和顾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念头——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两个孩子受半分委屈了,拼了老命也要护着她们。

回到房间时,阮雾时刚拿起真丝睡衣,就被顾寒挚从身后抱住。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带着篝火的暖意。

“一起洗。”他下巴抵在她肩上,胡茬蹭得她有点痒,声音带着点耍赖的意味,湿热的气息拂过颈窝,激起串细小的战栗。

阮雾时红了脸,手抵着他的胳膊推他:“别闹,爸妈还在隔壁呢,听到了多不好。”

“他们早睡了,累了一天。”顾寒挚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拦腰抱起她就往浴室走,脚步稳得像踩在平地上。温水哗哗流淌,氤氲的水汽里,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炙热,像燎原的火,将她所有的闪躲都融化在温热的水流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等被他抱出来时,阮雾时己经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了,软乎乎地靠在他怀里,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小猫,眼皮沉得像挂了铅。顾寒挚用浴巾裹着她,轻轻放在床上,拿过吹风机替她擦干头发,暖风拂过发梢,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躺下来,将人重新圈进怀里,阮雾时像只被驯服的小猫,自动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的胸口,呼吸渐渐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着浅影。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子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像层朦胧的纱。顾寒挚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梦,声音低哑得像怕惊扰了梦境:“宝贝,以后不许离开我,一步都不可以。”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从此再也不分离。这世间千般好,万般景,都不及怀里这一个人。他再也不想体会失去的滋味,只想就这样,守着她,看着她笑,听着她闹,到地老天荒。

阮雾时在睡梦中似乎听懂了,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在他颈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发出满足的喟叹,像在回应他的话。顾寒挚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虔诚的吻,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偏执,像沉在深海里的星。

夜色浓稠,像化不开的墨,将这一室的缱绻,轻轻拥入怀中,连时间都仿佛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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