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头的风裹着血腥味,萧战的玄甲都被血痂糊住了,举刀的手重得像灌了铅。“狗娘养的!再来!”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盯着那头撞破城墙的鎏金战象——象牙上还挑着半截唐军军旗,边角被火燎得蜷曲发黑。
这当口谁还管什么阵型?萧战踩着战友的尸体跃起,一刀剁断象奴的喉咙。温热的血喷在脸上,他眯着眼摸到象鞍,刚要发力,后背突然吃痛。也不知哪个吐蕃兵用狼牙棒砸中他,铁甲瞬间陷进肉里。“啊!”他怒吼着反手一刀,刀刃嵌进对方锁骨,“老子今天死也要拉你们垫背!”城头杀声震天,混着投石机的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太极殿这边,李轩气得把密信摔得“啪”地响。“王爱卿,这带你们家纹的箭矢,怎么就长了腿,跑到吐蕃人手里去了?”他扯着龙袍下摆来回踱步,冕旒撞得叮当响,“说!是贤妃拿你那宝贝儿子要挟,还是你自己想当从龙之臣?”
王大人早瘫在地上,官服皱得像团抹布,膝盖还沾着翻墙逃跑时的青苔。“陛下饶命!贤妃说不照做就把犬子喂狼!”他抖着手摸出半截玉佩,“太子殿下在江南缴获的那半块...跟这个能对上!”李承乾接过玉佩的手都在发抖,想起那些死在崔氏余孽手里的兄弟,牙根咬得首响:“好啊,里应外合,算盘打得真精!”
掖庭地牢里,德贵妃披头散发地被铁链吊着。高阳公主把账簿甩她脸上:“长安城布防图、粮仓钥匙,你卖了多少银子?”烛火在墙上晃出狰狞的影子,德贵妃却突然笑出声,笑声比哭还难听:“银子?我要那些臭钱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承安有个争皇位的机会!”她突然扑过来,铁链哗啦作响,“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儿子?装什么清高!”
城外的李承安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带着骑兵摸进吐蕃粮草大营,却发现空空如也,地上扔着几封信。展开一看,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伪造的弑君计划书,还有他和母亲来往的密谈记录。“不好!”话没喊完,西周火把全亮了,吐蕃将领举着信狞笑:“大唐皇子叛国,真是天助我也!”李承安握紧玄铁剑,这剑还是大哥亲手送的,如今却要拿来拼命。“杀出去!”他一马当先冲进敌阵,马蹄溅起的血沫糊住了眼睛。
东海那边,刘仁轨的战船在浪里颠簸。截获高句丽商船时,他踩着黏糊糊的甲板进了船舱。箱子里除了兵器,还有封信,朱砂印鲜红得刺眼:“长安破,立汉王。”他想起李承乾说过汉王和崔氏的勾当,心猛地一沉。“掉头!回长安!晚了就来不及了!”船帆被海风鼓得满满当当,破浪声里都是急迫。
皇宫深处,李轩站在皇后生前的寝殿,摸着凤冠上冰凉的珍珠发呆。“明玥,你走了,这皇宫就成了吃人窝。”话音未落,暗卫冲进来:“陛下!太子遇袭!”他抄起佩剑就往外冲,龙袍下摆扫翻了烛台,火苗“轰”地窜起来,把满桌奏折烧得噼啪响。
城头的萧战又挨了一刀,右胳膊彻底没了知觉。看着皇宫方向浓烟滚滚,他把儿子的平安符塞进嘴里咬住。“陛下,对不住了...”正要迎向最后一波吐蕃兵,后颈突然一凉——竟是自己人拿着淬毒匕首抵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嗖”地射穿那叛兵咽喉。萧战转头,恍惚看见李承文带着援军杀来,红缨枪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
暗处的黑衣人烧完最后一封信,莲花刺青在火光里忽明忽暗。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冷笑一声:“该收网了。”长安城的夜,被火把映得血红,厮杀声、哭喊声混着风,吹得人心慌。这大唐的天,还能亮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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